('\t\t\t\t不够,并且浮躁。昨晚下班前陈自原特意看了眼他写的病历,有些地方需要改,发信息说了,这会儿估计没改好,还想去查房。
“今天几人出院?”
“三个人,”实习医生说:“五床,十八床,还有二号单人病房的患者。”
陈自原突然想起了握住美工刀的那只手,白净修长,和脸一样好看。
嘀——
电梯门打开,陈自原闻到了甜橙的香味。
这种类似心理作用的发展很诡异,陈自原作为唯物主义者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思想见了鬼,他轻轻干咳一声,想遮掩点儿什么,于是低头抬指蹭蹭鼻尖,余光瞟到隔壁大姐手里拎着的一袋橙子。
陈自原:“……”
“主任?”
“嗯,我快到了,”陈自原走进电梯,“今天患者的出院小结我来写。”
陆衡整理好了生活物品,就几件衣服,其他零碎的东西都扔了,轻装来再轻装走。这一遭下来算渡劫成功,球球活蹦乱跳地,这会儿正趴在飘窗上看楼底下的汽车。
陆衡估摸着没这么快来查房,就想着溜出去买早饭,“球球,饿吗?想吃什么?”
球球说话奶声奶气,但口胡,“不要喝粥啦!我想吃肉包,大肉包!”
陆衡失笑,有时候他觉得养个小孩儿也挺有趣的,前提是一切顺利。
“行,你肉包,”陆衡这几天嘴里淡出水了,又没胃口,一想起肉包那味儿就反胃,“我喝粥。”
他在卷成一坨的被子里扒拉出手机,正好有信息进来,乔微微发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家,要不要叫个车接。
陆衡边走边回信息。
他好像是听见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但没多想,也没抬头看,继续往前走。然后猝不及防,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款式特绅士的皮鞋。
禁欲两字刚劈开陆衡的大脑,来不及细品,头顶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
“小心。”
陆衡直愣愣地抬起脸,他看见了陈自原,两人的身体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陈医生。”陆衡声音有点儿哑,后两个字好像被揉碎了,听上去特憔悴,“不好意思。”
“你不是在跟我道谢就是要跟我道歉,”陈自原伸手在陆衡后背扶了一下,又很自然收回,笑了笑,说:“显得我不近人情——我看上去不好相处吗?”
“不是,”陆衡退后半步,稍稍跟陈自原拉开距离。他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挺尴尬也很实诚地说:“你没有不近人情,特别好。”
话说三分,容易引人遐想。
陈自原被陆衡的发色晃了下眼睛,莫名其妙地有点儿心猿意马。他对自己的状态感到疑惑,但也没往其他方面联想。
陈自原抬手扶眼镜,和陆衡并排往病房里走,“手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陆衡这几天过得糙,没空收拾自己,跟个从山顶洞出来的原始人似的,十分不修边幅,他没好意思跟陈自原对视,说话声儿很轻,“好多了,没碰水。”
“嗯,我们这儿就喜欢遵医嘱的人,”陈自原说:“继续保持。”
陆衡笑了笑。
于是陈自原的音量也低了下来,有点儿沉,像在粗粝的砂纸上划过,击穿灵魂。
“是我应该谢谢你——”他说:“多谢你替我挡下那一刀。”
陈自原太郑重其事了,把陆衡搅得手足无措。他立在原地,抬起眼,看见陈自原的背影,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融合在一起,特别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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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