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儿求你替老奴求求情啊”“你连殿下都敢下手,教我如何求情?’媚奴冷然拒绝。
“不,老奴没有.老奴只不过遵照你的”
“住口!’媚奴神情一凛,抬起手又要给王嬷嬷一个耳刮子。
“够了!’一声乐吼猛然响起。“媚奴,你说,为什么要毒害我?还是有谁指使?’黑阎昊眸光含戾地问了问。
“不、不,殿下,这事儿和媚奴无关,殿下明察。’媚奴连声否认,心底开始发慌。
“来人,各赏二十大板!’他沉声下令。
“不殿下不”
媚奴和王嬷嬷被侍卫拖出大门外。
杖打之后,黑阎昊走出门外,冷冷地瞪着两人。“你们招是不招?”
“奴才是冤枉的”
黑眸蓦地一沉。“再赏二十板!”
“殿、殿下饶命老奴招、招了是媚主儿指使奴才下手的”
王嬷嬷承受不住这杖刑,再加上对媚奴含恨在心,索性招供,以求死个痛快,免受苦刑。
“你你这死奴奴才别乱、乱说我我饶不了你’媚奴断断续续地曾告着。
“你还没觉悟吗?媚奴!’黑阎昊邪笑地低语,眼里布满冷酷的杀意。
若非欲套出她幕后主使者,他早下令杀了她。
“我真是冤枉的.殿下’媚奴爬向他。
“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来人.赏三十大板!’他毫不留情地下令。
用奴抱住太子的脚。“我真的设有毒害您呀”
黑眸残冷的一闪,他一脚踢开她。“用刑!”
他们早已在时娥的房内找出媚奴买通她时所花的金钗以及银两。
媚奴心头又惊又惧,终于决定供出一切。“殿下媚奴招了,您别再用刑”
“说!是谁指使你的?’黑眸一凝,透着寒光。
“是’话末出口,忽然呼的一声,一枚暗器打中媚奴的胸口,媚奴立时毙命。
黑阎昊见人影极闪,当下提气,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眼见就要追上,殊料刺客身形忽地拔高一纵,竟跃人他四皇弟的“紫辰阁’,转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他心念瞬转,当下高呼一声“捉刺客’,而后直闯他四弟宫殿。
守卫见来人是太子殿下,因此未敢阻拦。
黑阎昊直闯入房中,一手拨开金丝帐——只见床上躺着一双半裸的男女,女人一见太子,立即拉高被褥。
男人则瞧了他一眼,徐徐起身“皇兄有事吗?”
“方才我追一名刺客,见他入了紫辰宫。”
“哦,刺客?皇兄是担心我的安危吗?那倒可不必,皇兄是太子之尊,当保重自己才是,您说对吗?’俊颜泛着阴笑。
黑阎昊神情一凛,冷冽地回道:“既然四弟你平安无事,那我便安心了。’他转身就走,到了房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别忘了搜搜紫辰阁也许那刺客还待在这里也末可知。“他徐淡地开口,似乎意有所指。
望着太子离去的身影,四皇子眼底渐显出一抹杀意。
“二哥,她——可还有救?’黑眸凝在明月那张青白的素颜上,尽是担忧。
黑阎笑瞧了他一眼,眸底泛起一丝谈笑。昊弟自小冷骛不驯,从未见他为谁如此忧心,足见他是动了情。
“她中了砒霜之毒,所幸服下大还金丹而保住一命,我已开了方子为她枯豢养身,应可在三日内醒来。”
黑阎昊闻言喜上眉梢。“多谢二哥!”
“你我何须道谢。’他微微一笑。“我先行一步,昊弟不必相送。’话甫落,他已起身,袍袖一甩,衣袂飘动,顷刻间消失在门外。
未几,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黑阎昊知道他已走远,心中顿时升起淡淡离情。
第二天傍晚,明月果真幽幽转醒。
她一坐起身子,便见到黑阎昊倚窗而立,背对着她。
蓦地,他转过身,对上她清澈的水眸夕阳的金光照在他的使额上,连带地在他周围也染上一层金光,让他看来仿若天神一般“明月’他哑着嗓音,低唤了一声。
要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以往那混淆不清、令他迷茫的感觉,在这一瞬有了清晰的答案!
这辈子,他要定她一人,就她一人!
“殿下’明月不置信地换着他,这是梦吗?他真的回来了吗?
他走近她,执起她的手,柔声地轻问:“身子可还有何处不适?’黑眸紧紧锁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未有片刻稍高。
才短短几天,她似死了一回,看来更令他心疼。
对他这样的注视,明月竟无端地一阵心悸。
为什么他的眸光竟如此温柔?她几乎要以为他眼底那一抹动人的光芒是对她的深憎!
但这是不可能的!
帝王之家没有恒久的真借,她尚且明白这个自古不变的道理,不敢痴心妄想,奢求他的爱。
’明月该有不适吗?’她略带迷悯地问。她还记得自己似乎昏倒在地.全身极端地痛苦,似在濒死边缘。
“你中了砒霜之责。’黑阎昊拧眉道。回想起当时见她咯血倒地的模样,他真不敢想像倘若她真中毒而死.他会怎生的疯狂,会随她而去吗?他没有答案。
“砒霜?’明月心头大惊。“莫非是那一盅参汤’那原该是给设下喝的啊天?
“没错,确实是那一盅参汤有毒。’于是,他原原本本地将事发经过详述了一遍。
明月听完之后,半晌无言。
“幸亏是明月喝了那参汤。’她轻声地开口道,眼底有一抹暖暖的温柔。
“你何出此言?’黑阎昊坐在床沿,伸手拨了下她额前浦湿的头发。
他却不知这无心的温柔举动,令明月心头是如何的欢喜。却也同等的黯然这样的情景能有多久?想起他毅然离去的冷漠,她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难受。
情既已付出,心再难完全呵!
“明月身份低微,死不足惜,殿下乃万金之躯”
“够了!’他薄怒地低斥了声。“不许你再轻贱自己,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不许你再提死不足惜这四个字!’含怒的眼底翻覆着足以将她吞噬的炽焰。
“殿下’明月怔怔地瞧着他,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悄然没下。
“殿下,在明月心理,你其实比天重要,比这世间的一切更重要!’她真心无悔地道。
他心头一震,感觉欢喜之至。
蓦地,他倾过身,将她紧拥在怀,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双手轻轻解开她罗衫天色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一片橘金的光彩,正如这寝宫中一定的绚丽。
“殿下晋见!”
“宜!”
黑阎昊走人御书房。“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何事?”
“朕听说你十余日未回朝阳官,而在宫外的潇湘阁陪着一名女子,可有此事?”
“回父皇,儿臣确然与明月待在潇湘阁。”
“明月?’皇上怔了一下,随即又道:“她不是失踪了半年?’她是昊儿的救命恩人,他尚有印象。
“儿臣已在康亲王府将她寻回。’他速将明月如何在王嬷嬷的安排下离宫,如何被救等事—一向皇上架告,只除了他将她由康亲王府却回这一段。
皇上沉吟半晌——“何不接她进宫?”
“儿臣今日正是为此事入宫。’他领了一顿,沉驻地道:“儿里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应允。”
“说。’昊儿一向治事有据,他鲜少拒绝他的请求。
“儿臣想立明月为太子妃。’他笃定地道。
皇上心头一震.站了起来。“你可知她是何身份?”
“明月乃一介庶民。”
“你既知她身份低微,为何仍要立她为太子妃?”
“儿臣不能没有她。”
“莹姬不好吗?”
黑阎昊脑海中浮现莹姬绝色的容颜“郡主国色天香,万中无一,只是儿臣与她情如兄妹。’面对莹姬时他心境平和,无爱无情不起一丝涟扬。
“感增可以慢慢培养,郡主无论才貌、家世与你堪称绝配,是立为后妃的好对象,朕相信以郡主之贤德.将来必能母仪天下。”
“父皇,感情不能勉强!”
“倘若你喜欢明月姑娘,可立她为嫔妃,一样不会失去她呀!”
“不,父皇您不了解,明月一向心思单纯、情意执着,半年前儿臣欲立她为嫔妃,她断然拒绝。”
“此女性烈如斯?”
“她只是对感情执着。”
皇上心中隐隐不悦。依他之见,此女城府极深,为求后位,竟凭仗姿色,以退为进,逼得昊儿立她为太子妃。
“此事容后再议!”
“父皇是不愿答允?’他无畏地迎视着天颜。
“你这是什么态度?’龙颜微怒,为个民女,昊儿几次违逆!
“儿臣只是请求父皇正视此事,儿臣绝非有意顶撞,请父皇见谅。”
皇上脸色稍霁,回道:“此事十日之后再议。”
黑阎昊不再多说什么,但心中却清楚地知道,无论父皇的决定如何,他都要定了明月一人,绝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