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在军队里的时间太久了,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现役军官,到现在也没有怎么享受过庄园生活吧?”
“是的,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这样,要说休假也比较少见,我请假回家的话,家里人都搬到彼得堡来,怎么说都是住在家里的。”
这个距离,相当于没有请假,倒是结婚以后要搬到庄园里去,倒像是比较正式的休假。“你还是要多体会一下这种在庄园里的生活,整天紧绷着可不好。要放松身心,享受这种生活。”
既然是岳父这么说话,索洛维约夫也不好反驳,而且他现在看伊斯特林斯基地域的地形,可能也用不上。
哪怕是法国人将来真的要打过来,莫扎伊斯克这里要不要打还是个问题。
而且现在这样顾虑,未免也是杞人忧天。
还不如去享受一下打猎的乐趣,而且从这里还能够看到有来到莫斯科的客人。
尤其是从斯摩棱斯克这边来的客人,曾经给索洛维约夫当过上级的阿普拉克辛上将就是从这条路回莫斯科的,毕竟他也是莫斯科这边有名的大贵族。
除了他以外,索洛维约夫和皮埃尔都在等的客人,也就是安德烈,他来信说,也就是这两天,就要和莉莎一起过来。
至于马车上的标识,安德烈家一向家教比较低调,反而从标识上比较朴素一些。
一行人在猎场附近休息的时候,就等来了安德烈的马车。
只不过,女眷们都留在了麻雀山,并没有来到这里,因此除了和安德烈一起来的莉莎,也就没有其他女士在这里出场了。
不过,安德烈要见到娜塔莎,也不是那种会面,毕竟他老婆还在这里。
“莉莎,我们听说你的事情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我还是没事,也好在米沙你推荐的医生,只是想到我儿子是被像拔萝卜一样从肚子里拔了出来,我还有些害怕,生怕要伤害到他。不过科里亚长得很好,你们也不用担心。”
“是啊,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么大的个头,母亲也是很辛苦的。”
安德烈说话的时候,还是那副外冷内热的样子,表面上他就是这样,不过内心感情很丰富的。
至于莉莎隆起的小腹,自然是她又怀上了孩子。
“也要祝贺你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不过第二胎的话,虽然也有些痛苦,不过不会像是头一回,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米沙,你还没结过婚,这方面”
当然了,索洛维约夫既然被小姑娘们叫做“将军”,也不光是他长得漂亮,怎么说也是感情比较丰富。
但讲话的时候,自然也是适可而止的。
安德烈这么说,索洛维约夫就接道:“谁让我家里经营的生意,还有这一项呢?如果要安胎的药材,最近从恰克图的市场又进口了一批新药材,尤其是掰开会有一些胶丝的杜仲,这种‘契丹胶树’还是很有药用价值的。我还想过要引进种植,只是获得种子比较困难。”
“那也可以找来嫩枝或者用根插的方式么!”
很显然,老公爵尼古拉在家里,除了玛利亚的数学课,车床的手艺活以外,园丁的工作有时候他也干,这样就影响到了安德烈,他总归也知道园艺知识的。
而且,在乡下经营庄园,作为老爷,总是也要懂一些的。
“安德烈,你倒是提醒我了。而且按照我知道的药典呢.中国人也有草药的药典,甚至在林奈之前开始进行了植物学的分类,只是进展一直比较缓慢,他们的经验科学和我们的理论实际结合比起来,虽然有更多的一线经验,甚至还有独到之处,可是一些现实的原因,就导致理论研究,还有实验研究,并没有跟上。”
“你的时间可真紧张,可是结婚了以后,也要好好的关照妻子,远征回来以后,我也想到了很多,总是要回归家庭,多和家人在一起。”
“是啊.可我就是闲不下来么!皇上这一次派去中国的使者,也不知道在中国皇帝那里能够得到什么结果。”
索洛维约夫改变了以往的方式,就是借着俄国商人在北京有货场,而且还定期派商人从恰克图过境,在外交手段上,更像是过去波旁的信差——只是法国人一直都是用传教士来传递消息的,甚至还邀请过越南阮朝的太子。
小朋友都能飘洋过海来到凡尔赛宫,俄国商人来当信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至于嘉庆皇帝能怎么看,索洛维约夫也没谱,不过以这位皇帝比较怕麻烦的性格,说不定还能准许啊。
毕竟,这不是打仗,也就是请老郎中过来开业,而且还是“请赐”,除此以外,还是个澄清误会的机会。
甚至国书以外,还有俄国皇室的画像造册,嘉庆怕是看了以后,还会建议亚历山大去观音菩萨的道场求个儿子。
你们下一代的闺女未免也太多了些,按照中国标准都可以往外嫁正牌公主和亲了。
说不定,清朝皇帝还真就是这么看待欧洲这些国家亲属关系的,也可能是对着春秋战国那个标准来。
“你难不成真的要求个医馆过来?”
“我还想种药材呢,梁赞周围有些地方,我看就很适合。一些荫凉的地方,就比较适合种参,我老家的那些地方,总还是土地肥沃,比较适合种植药材。这就有个道理,种粮食用的地块,要求没有种菜的地要求高,药材的生长,那对土地的要求就更苛刻了。”
安德烈看着索洛维约夫,也只是笑笑,都已经是跟法国人攀亲戚得来的伯爵了,在战场上立了那么多大功,还是忘不了家传的手艺,哪怕是皇商家庭出来的斯特罗加诺夫伯爵这家,也没有这样。
他们在这里聚齐了以后,也该返回莫斯科去,客人在这几天,也陆续到达,甚至远在敖德萨的黎塞留公爵,到的还是比较早的。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索洛维约夫是这样想的,不过在俄国的保王党,显然要比在英国的那些,整天想着颠覆巴黎政权的危险分子要强上很多。
黎塞留公爵和朗热隆来这里,就是来吃席的,顺道也祝贺一下。
以朗热隆和索洛维约夫的交情,自然也该如此,毕竟那么老大一个圣安德烈使徒勋章,俄国的最高军事荣誉,算是这小子帮他赚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