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拿破仑夸奖多次的参谋军官,总会引起这位元帅的嫉妒,这也是一件怪事。相比之下,可能在对面阵营那个,皇帝的奸商外甥,反而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那两个被释放的家伙是这么说的。
“陛下,我从内伊元帅那里,给您带来了一些情报,还有两封信。”
“约米尼,坐下吧,回到第六军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陛下。我们在那里,毕竟离敌人更近,有点风吹草动,从来都是我们最先知道的。”
“那么,是什么情报,要你过来,而不是派遣一个副官?”
“我想俄国人应该会采取大规模的行动,东普鲁士军团有可能会率先抢攻。只是要进攻我们这个营地,目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但也是最直接的手段,因为距离最近,兵力调动也更方便。我们要的就是这一点,要俄国人上钩,然后再越过帕萨格河,和他们进行会战,把他们驱离交通线,逼迫沙皇求和,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约米尼听过以后,也知道拿破仑希望俄国人中他的圈套,不过根据侦察到的俄军动向,他内心也是有一些预案的。
“不过,陛下我想陈述的是我个人的意见,之前苏沃洛夫在意大利时,就曾经多次改换行动路线,并且取得了1799年意大利战局的最终胜利。直接向第六军进攻,会不会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在其他的方向。”
“你的依据是什么?”
“俄军在冬季时,就曾经采取过这种策略,用两到三个师组成一个纵队,伪装成他们的主力,用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样就给他们真正的主力部队,争取了一定的活动空间。从普乌图斯克一直到埃劳,乃至两次在奥斯特罗伦卡,都是这样的行动方式。”
“有些道理,但其余各军都在帕萨格河的西岸,俄军要打过来也还是有很大困难的。更何况北面的道路,沿途还有不少沼泽,道路状况也很糟糕,非常的泥泞。”
“不可能的地方,也许会出现敌人。陛下,您大概也会这样想吧?”
拿破仑点头同意,不过他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来夸奖对手,倒是在战场上经常会有即兴的评论。
过去法军在鬼门桥那个地方,居然都没能挡住俄军,约米尼又是瑞士人,未必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些俄国兵,按照腓特烈大王的那套,打两枪不够,还要推一把。
在他这里,大概俄军的哥萨克骑兵,是最神出鬼没的,从任何森林地形当中都可能冒出来,虽然只是进行侦察和袭扰工作,但是也没少给法军制造麻烦。
现在,他也要考虑到这一方面。
“安托万,我们被释放的军官,回来以后还说了什么?”
“俄国人在营地里,一直都在伐木。”
“伐木?这些俄国人,他们难道要建设罗马军团那样的大营么?或者说,在开战之前要修路?”
拿破仑自己提出了疑问,但是随后他很快就想到了,沼泽地的边缘,弄些填充物下去,或许就是在拓宽道路,方便军队的通行。
“陛下.”
“啊,尤里卡,我想到了!”
拿破仑突然就化身阿基米德,不过他不是从浴缸里出来的。
“您想到了什么?”
“如果俄军要伪装行动的话,他们无论进攻哪一个方向,都需要拓宽道路。虽然只是小聪明,不过这样,他们就能够提升一些道路的通过能力。”
俄军这边确实在干这个,只不过走哪一个方向,拿破仑并不能猜测出来。
虽然俄军那边使用了忽悠计,可是拿破仑却并不吃这一套,他要的是加强戒备,至少要各军都提前动起来。
然而这种时候,最坑的还是法军所在的营地,相较于俄军的营地更分散一些,他们还是需要就地补给来缓解后勤压力的,因此各自都在城镇或者村庄扎营。
要命令准确的传达下去,也是需要时间的。
贝尔纳多特那里这次虽然没有遇到哥萨克拦路把信使全给抓了的事情,但是天降大雨,一些道路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糟糕,也就导致他这边得到的信息,总是相对延迟的。
毕竟,从俄军和法军两方面,他都是距离最远的那个。
等到他这边收到消息的时候,天气又非常恶劣,要是修建临时的泥筑工事,怕都是一堆豆腐渣工程。
在这种时候,他也只是执行了拿破仑两个命令中的一个,就是要第一军集结起来,但防御工事方面,却没有做过多的准备。
这倒不完全是他远离战场,就在这里摸鱼,确实也是气候问题。
俄军那边也不可能有天气预报,他们只是按照计划展开行动,第一军驻地的大雨导致其没有加固工事,只是集结起来准备行动,那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而约米尼这边,他也返回了内伊的司令部,由于整个波兰的天气,还不至于要一句话就能够概括,内伊这边趁着气象条件允许,还加固了驻地的工事,并且给麾下部队,精确到每一个团,都调整了部署。
第六军的阵地,确实也变成了整个大军团最前方的楔子,无论怎样采取行动都是可以的。
不过,要他的兵力展开调动,去支援友军,这还有些困难。
其他各部的情况,内伊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但有一点他也是清楚的,那就是在他的驻地东面,俄军已经有不小规模的骑兵部队在活动了。
这一般是进攻发起的信号,而且确实也有戈尔恰科夫率领的部队,正在这个方向上活动,至少在法军这边,也算是下辖两个师的军。
看起来,俄军像是要拿内伊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