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些道理。伯爵,你不介意我们这个时候,就在地图上展开推演吧?”“可是我们也只是各自带了副官,也没人来帮我们摆你那些‘棋子’。”
“还是需要保密的这样,您可以选边了。”
“虽然我不喜欢,米歇尔,但今天我来扮演普鲁士的那群‘发条人’,而你来扮演法军吧。”
“为什么?”
“你要是按照普鲁士人那种机械的作战方式,发挥不出来你的能力,而这种做法,我倒是有些信心。”
朗热隆现在应该不知道他这层关系,不过索洛维约夫也乐于这么干。
他最近也在试图模仿法国人的手段,这种研究,他已经做了很多年。
“那么,我如果是法兰西人民的皇帝,那位科西嘉来的波拿巴,就会这样自南向北采取行动。把几个军一起排开,中路的主力军,仍然会把近卫军握在手里当预备队,第一军和第三军在整个大军团的右翼”
索洛维约夫没有偷懒,他努力回忆着拿破仑的部署,也在模仿着他的行为方式,在战场机动的时候都要怎样去做。
而朗热隆也知道,索洛维约夫这小子,还是比较注意战场机动的。对于这个阵势,他也是头皮发麻,不过他总不是霍恩洛厄,在这种时候要比较谨慎,把部队败在有利的山脉和河流地形之后。
看着朗热隆的摆盘,索洛维约夫心里也就有数了。
“要是按照您的这个办法,怕是我必须在易北河这一线采取措施了。”
“手段上倒是颇为高明,你这是参考了在意大利的行动吧?”
“我们几次在意大利渡河,都这么干过。”
索洛维约夫的这种部署,就是摆出来一个旋转门,在朗热隆部署保守的情况下,也需要25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把普军给压缩到勃兰登堡周围。
“要是在柏林附近的话,普鲁士的国王就可以申请我们的援军了,但愿他会这么做。”
朗热隆还是有些手段的,他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放弃了大片的领地,进而转移到了柏林周围,甚至在保存了十二万以上军队的情况下,还准备放弃柏林到西普鲁士去,和准备进入东普鲁士的俄军汇合。
“这时候两万瑞典军队会加入进来,虽然不多,可是也能够加强联军的力量,但愿普鲁士人会这么做吧。”
拿破仑那边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会在一个月内击败普鲁士人而兵临城下。
朗热隆和索洛维约夫这里的推演,把这个时间定在25天左右,不过朗热隆手上只是损失了在普军右翼的部队,这样还握有十四万人,虽然战斗力可能有些下滑,不过边打边撤,也还有机会迎来转机。
不过普鲁士那边,他们的自信是溢于言表的,甚至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不需要俄国佬的钱,就能够取得胜利。
越是临近战争开始,不伦瑞克公爵就越是怀念舅舅和他那群老家伙。
现在的年轻人,都实在是狂妄的很。而参加过七年战争的老将,也只有他一个,这种孤独感,确实也让他非常难受。
有什么心事,过去还可以跟小儿子讲一讲,如今“黑公爵”又去带兵了,他就更加孤独。
霍恩洛厄也参加过七年战争末期的战斗,因为他的身份可以从军官开始干,可是对于目前的普军,显然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认识,倒是觉得可以打出去。
都沉浸在普军当年的辉煌当中,过去普军在神罗境内和法国人交手,可从来没有失败过,这种论调并不好。
“真是见鬼,孩子们,就到这里吧。离战争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在全军部署之前,还有些时间来决定最终的部署,不要因为进攻还是防御,于一时间仓促决定。至少,明天国王陛下会来到这里,我们可以当着他的面来陈述意见。”
所有人都散去以后,他也要拖着老迈的身躯回去休息。
不过不伦瑞克公爵的身体状态一直不错,身体健康,看起来能活90岁的样子,甚至路易丝王后还祝愿他能活的更久。
对于一个过去时代的老将来说,没有在战场上死于一颗子弹,又看着年长于自己的同僚离去,这实在是太孤独了。
家里的事情也让他很不放心,在自己的前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弱智的情况下,他一直想要把地位传给小儿子,可是又苦于继承法,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在不伦瑞克公国,他只能在这个年龄继续统治下去,为了保证家人的安全,他已经准备安排小儿媳玛丽去瑞典避难,其余的家人则交给汉诺威的亲戚们照料。
说起来,他这一家,除了“黑公爵”以外,可以说是老幼病残孕,及带小孩的乘客.
他要牵挂的太多,长寿而一向身体健康,反而成了他巨大的苦恼。
“要是死了,也要让我直接死在战场上吧,而不是躺在医院里。”
他有这种想法也并不奇怪,老年人总是非常孤独。
至于最近从叶尔加瓦发出的一封信件,前两天才交到他的手里。
是那个来到他领地拜访的年轻人,现在25岁就已经是上校了。
索洛维约夫在信上提到的,是俄军支援普鲁士的“东普鲁士军团”司令部的意见。
“卡缅斯基元帅还在从奥廖尔赶赴司令部的路上,于是我们只能开会讨论决定。参谋长朗热隆将军、第二军军长布克霍登将军、第一军的代理军长奥斯特曼-托尔斯泰将军,以及作为作战处长的我,我们经过通信和当面讨论,都不认为如今普鲁士军队有主动发起进攻,并且在会战中独自取得胜利的能力。”
读完了这一部分以后,不伦瑞克公爵就在躺椅里闭目养神,并且开始思索对策。
“我老了,不像是年轻的时候.”他不禁想起来,年轻的时候在舅舅军中,以及现在的这种局面。
要是舅舅还在,他应该会选择主动出击,可是军中诸将,没有一个有他的能力。骑兵当中或许有些人像是塞德利茨和齐藤那样勇敢,但作为方面统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军队需要换血,自己的小儿子倒是个猛将,不过也不是统帅的料,几位年轻的亲王还需要成长,至于比他年轻一点的那些,哪怕是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本事往往都不行,反而非常自大。
这种时候,还在一艘朽烂的船上作为舵手,就更让人感觉到英雄迟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