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瑞克公爵的举止本身就有些刻板和程式化,而一旁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还在刻意模仿他,这就显得颇为滑稽。
“露露,弟弟很好。”
他身旁还有一位个子很高的女士,胖子显然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他把视线转向这位女士,似乎是在寻求帮助,但是他的视线模糊,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个人,就是腓特烈·威廉的大哥,目前不伦瑞克的继承人卡尔,实际上不伦瑞克公爵一直都想要更换嫡子,跳过三个年长但精神不健全的儿子,立第四子腓特烈·威廉为继承人,不过在汉诺威和普鲁士两边的干涉下,一直都没有实施任何新的计划。
卡尔德情况倒也还好,他至少在自言自语的同时,还能够听懂妻子和父母弟弟说什么,而不是像没有出现的两个弟弟那样,这样的认知障碍虽然严重,不过危害性也不大。
不伦瑞克公爵还能够让他见人,至少他是个温和无害的失能者,也没有任何攻击倾向。
他不幸的妻子是奥兰治-拿骚的公主,这次联姻多少也是不伦瑞克公爵1787年镇压荷兰起义的产物,是政治联姻。她在不伦瑞克自己丈夫的面前,更像是个护士而不像是个妻子,又因为荷兰现在已经是巴达维亚共和国,家人都被赶走到了英国,她没有经济来源,只能够依靠着公婆来生活。
至于更奇怪的人,这里是不会放出来的。
次子乔治公爵就是这样,他甚至不能够出现在公开场合,随时都需要有人照料,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身后总是需要有廷臣在那里。
这样的地方,再糟糕不过了,玛丽的未婚夫还是这一家人唯一正常的,但是以后出现什么,也很难预料,毕竟跟带英的王室沾亲带故的,谁知道都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英国和不伦瑞克这种世代通婚造成的结果也很可怕,今年6岁的夏洛特公主能身体健康,一点毛病也没有,还聪明受人欢迎,已经是godsavetheking了。
看到他们这样,也是让人非常无奈的。
索洛维约夫一直在旁边站着,他当了这么多年近卫营长和侍从副官,也知道规矩,因此像是根标枪一样扎在那里,正在耐心的等待不伦瑞克公爵父子之间的交谈。
“.儿子,你身后的这位俄国军官是谁?”
“父亲,这是亚历山大皇帝陛下的侍从副官,米哈伊尔·索洛维约夫少校,他是奉命到梅克伦堡和符腾堡去作为信使的,我们正好顺路,也就把他带到了宫廷里。”
“不错的年轻人,可以招呼他过来。”
这位老公爵是腓特烈大王的外甥,多少也受舅舅的影响
而且也不需要那么繁琐的礼仪,直接手上捧着两角帽过来行礼,还要先后向老公爵夫妇行礼。
只是他抬起头来,看到英国公主出身的公爵夫人奥古斯塔时,多少有点惊诧。
“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
公爵夫人也有点好奇,毕竟在一个年轻的俄国军官脸上,有种看到了熟人的表情,这就非常奇怪了。
索洛维约夫还没法说,只能吐槽到带英王室的基因太强大了,这张脸就让他想到了当了六十多年老太子的查尔斯国王,还有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和她曾孙女夏洛特公主
带英王室的这张脸,可能从18世纪一直遗传到了21世纪,用了三百年还能有重样的,面部轮廓多少有点差异,可是总体上没那么多差距。
但是他还有点抖机灵的机会,直接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公爵夫人,您长的和威尔士亲王殿下的画像,可真够像的!”
尤其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操着一口英国腔的英语说的,公爵夫人听了倒是非常高兴。
“乔治毕竟是我的侄子,年轻人,你真的很聪明。”
“是啊,少校,我妻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
“查尔斯,尤其是这位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从阿普比来的绅士。”
公爵夫人的口音也很容易懂,她哪怕是嫁过来快四十年了,也还是保持着在伦敦时的生活习惯。
这一点就很让人高兴了,不过索洛维约夫的起点可要比巴里林登高的多,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希望去伦敦办事的时候比较方便,没有过多的需求。
毕竟这对夫妇,不仅是乔治王储的姑姑和姑父,还是岳母和岳父。
“感谢您的夸赞,尊贵的公爵夫人。”
“少校,你这一次来到我们这里,也是负有君主的使命吧?”
“是的,公爵阁下,除了给我国皇室作为信差,还要到德累斯顿、巴黎和伦敦去。”
至于干什么肯定是不能告诉对方的,这位年近70岁的老公爵也明白,他没有多问。
“你是近卫军,少校,之前有没有参加过战斗?”
“公爵阁下,我虽然很年轻,但是也参与了1799年在意大利和瑞士的战争。”
“苏沃洛夫大元帅这次远征,还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你当时担任什么职务?”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他这个年纪能干指挥官、参谋和副官,在不同的时间段都干了。
“我只能说参加了特雷比亚河、诺维和圣哥达山口的战斗,曾经作为指挥官,也当过很长时间的副官。您看我现在,又是在当副官。”
“哈哈,很有意思,你可以在我的宫廷里住上几天,我有兴趣听听苏沃洛夫这位杰出俄国统帅最后的伟大远征。”
看样子,还是比较稳的,这些老将们多少还有点相通的地方,虽然苏沃洛夫一直不喜欢普鲁士那一套,可是别国的老将们多少还是很关注他的,哪怕他已经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