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公本人现在遇险,索洛维约夫也不管自己这个身板跟他差距有多大,跳进水里,伸出手来拉住了康斯坦丁的腰带。他自己水性也一般,怕是要被康斯坦丁给拽到波河底下去,条顿骑士团都要发给他们“荣誉淹死鬼”。
也就是有个哥萨克套索的本领娴熟,在上面呼喊了一番。
“抓住绳索!”
索洛维约夫另外一只手,算是勉强抓住了绳索,就这样被几个哥萨克给拖上船来,不过这也远离了战场,漂流到一处浅滩附近才停下来。
“好险!”
康斯坦丁这人心也不知道有多大,这口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殿下,您这块头也太大了,差点把我也给带河底去!”
索洛维约夫在两边,都要跟钩子一样,用两只手抓住绳子和大公的腰带,倒是把他累的快虚脱了。
“真没想到还得靠你啊,我寻思你也就是能鼓捣新枪,还有办事伶俐.”
“殿下,先不说那个了,我们在战场以外,还要想办法脱险呢!”
好在几个哥萨克对船检视了一番以后,认为还可以给想办法弄回去,这条船虽然大了一些,但是靠在一处战场外的浅滩边上,倒是可以想办法从北岸弄一条新缆绳,牵过来,在北岸下游的某个地方来上岸。
也就只有这样搞了,波河在这一地段,宽的地方有600米以上,比较狭窄的地段也有200米左右,困住这艘船的浅滩,距离北岸也有一百多米。
只能先让人回来,还留下几个人在南岸守船,这里发生的战斗,无论如何,离了船是没法在波河两岸行动的。
但是俄国尊贵的大公殿下,变成了落汤鸡,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滑稽,尤其是那些奥地利骑兵军官。
他们一边要赞叹俄军士兵的勇猛,一边也看到了康斯坦丁大公现在这个样子,不感觉到滑稽都是不行的。
不过他们也是专业的,并不会笑。这跟一些不专业的俄军参谋和副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索洛维约夫也去换了一身衣服,这也是没办法,这样时间长了,在这个年代患上感冒,或者感染了别的什么疾病,都还是非常危险的。
在他们离开战场的这一个多小时里,罗森伯格将军在岛上指挥部队支援突围出来的丘巴罗夫部队,算是把大部分伤兵都给撤到了岛上来。
法军现在见到已经没有全歼俄军渡河部队的机会,也就开始用炮兵和俄军隔着波河对轰。
苏沃洛夫的最新命令,只能是以康斯坦丁大公虎头蛇尾的这么一次渡河行动而收场。
在双方炮兵在几百米宽的波河两岸对轰的时候,猎兵们也没什么好机会来远距离射击对方的炮兵,这个距离上谁也不好打准。
炮战一直进行到深夜,俄军这边近卫军拉上来的独角兽炮,算是暂时压制了法军的行动。
而北岸康斯坦丁大帐当中的这些军官,现在大眼瞪小眼,还有个受伤的丘巴罗夫少将,他们也都知道,这次渡河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没有全军覆没,而是趁着夜间把部队都收拢到河心的穆加罗内岛,这样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有两百多俄军被俘,但是总体的损失很大。
在清点兵力过后,俄军在战斗中损失超过一千五百人,而法国人那边的损失也就是几百,可以说是俄军的一次完全失败。
不过这个时候也有个问题,罗森伯格将军知道,他确实没有执行苏沃洛夫的命令,之前渡河的地点选择也并没有按照将令执行。
但是,把责任都推给康斯坦丁大公,这是不可想象的,不能让皇位的第二继承人来诚然这一错误,虽然他的问题最大。罗森伯格决定收拢部队的时候,康斯坦丁却强令丘巴罗夫的部队渡河发起进攻,结果招致了一场失败,虽然还不够严重,但是法国人也能够意识到,俄军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在奥军司令部的苏沃洛夫在得到消息以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他处理的方式非常巧妙,在下令部队撤退以后,要康斯坦丁大公和罗森伯格将军,来到他的大帐总结此次战斗的得失。
这样,外人是很难知晓最终的责任所在。
但在场的各位将军,还有军官和士兵,都知道俄军此次失败的原因在哪里。
索洛维约夫摸了摸口袋,西尔维娅给他的鼻烟壶没有丢失,于是他把这个小玩意儿放在自己换上的这身军装的口袋里。
然后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给西尔维娅写信。
致我的好友西尔维娅:
我们在波河的岸边,和法国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一次对波河南岸的进攻,从我们的指挥官康斯坦丁大公到队列里的普通一兵,所有人都打的非常英勇。但是我们没能建立一个桥头堡,还要面临着波河两岸狡猾的当地人和法国军队的夹击。这里的村民,和米兰的市民都是意大利人,他们在俄国军队进入村庄时,高呼他们是解放者。等到我们被法国人打败,他们又过来嘲笑我们。或许在意大利,任何一方,不是意大利人的任何军队,都会遭遇这种欢迎和嘲讽。
我现在倒是有些想你了,虽然在军旅当中,并不能留在伱的身边,我想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只是看谁把对方的心先给偷走。
你的米凯莱,自穆加罗内发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