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可陈的高二,一眨眼高三就过去了。
这一年,印尼发生了海啸,四川经历了地震,印度洋的火山爆发。非洲草原上的角马浩浩荡荡的迁徙。就像是准时会来临的季候风一样,他们毕业了。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刻骨铭心。
那种些微的疼痛,跟世界上任何一场灾难比起来,微不足道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年沈昼跟庄凛一起参加了艺考,三月份下的成绩,以音乐生的身份顺利通过了g大的校考。
祁山提前就收到了学校的保送通知,他作为烈士家属,在校成绩优异,不用参加六月份的高考,就能直接进入g大念书。
高考一结束,沈昼就拉着祁山来了趟旅行。
俩人一人一辆摩托车,沿着国道一直向北骑行。
到服务站就加点油,停一阵子,四处玩玩,然后继续前进。
晚上俩人就扎帐篷露营,有时候会在山上,有时候会在河边。
这两个地方的共同点就是蚊子都非常多,大晚上的嗡嗡飞,专挑人腿上盯。
沈昼扒拉开两条大长腿给祁山看,腿肚子上,疙疙瘩瘩全是包。
“可能我的血比较甜一些,蚊子不咬你就咬我。”沈昼坐在草地上有些发愁,“咱们的驱蚊水好像用光了。”
“用薄荷叶吧,消肿的。”祁山打开手电筒,弯腰在草丛里寻找了一会儿,掐了几片叶子,在掌心里揉碎,冲沈昼点了点头说,“过来,擦一下。”
沈昼大爷一样伸出腿,枕着胳膊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山上的星星又大又亮,仿佛触手可及。
“山哥,我现在幸福到爆炸。”沈昼闭着眼睛,依稀闻见祁山衬衫上的皂角香气,舒服得让人想在草地上打滚。
祁山把薄荷叶子往地上一扔,躺在他身边,低声温柔的说:“我也是。”
沈昼换了个位置,枕着祁山的大腿跟他对视。
“我们明天起早看日出吧。”
祁山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能起得来,估计五点多太阳就已经升起来了。”
“你定闹钟,叫我起……”床字儿还没说出口,沈昼向后瞄了一眼说,“起帐篷。”
“就你那样儿,我刚叫醒你,你肯定能把我连人带帐篷给扔到山下去。”
“不至于,我顶多就按着你cao一顿。”沈昼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