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见状赶紧扶起了她,“别!别这样,我不是什么未来的皇后娘娘!碧月,我只想出宫去,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求你了!告诉我!”
碧月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这样子让绣心忽然想到了以前莺儿犯了错,就是这般不言不语,只是流泪。
绣心心软了,不再逼迫碧月,她起身后将哭做一团的小宫女搀扶起来,“好了,我不勉强你了,今日之事,只求你别和他人说。”
碧月擦干了泪水,柔顺地点点头。
采荷从外殿进来,见状眼中只是一闪而过些心思,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些不懂事的小蹄子又犯了什么忌讳?”
绣心冲采荷笑了一下,说道,“姑娘多心了,她不小心将我的一个镯子给丢了,那本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倒是她一心寻死觅活地,我说了她两句罢。”
说完冲着碧月示意,让她快点退下去。
碧月见绣心一力为她掩饰,不由地心中动了动。
碧月退下后,采荷装作不经意地随口说,“民间传言神威军已经在京师以北十里扎下营,不日就要攻城了,姑娘可知道这事?”
绣心楞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采荷姑娘你今个竟然犯起糊涂来了。”
“还真是,我是糊涂了。不过,监国殿下定有办法击退叛军,姑娘不必担忧。”
绣心一挑眉,问道,“那若是监国殿下不能力挽狂澜,那么姑娘要如何?”
采荷将篆金香炉里的香灰清理出来,平静地说道,“我一介女流之辈,自认无力助他一分半分,但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采荷唯有以命相报。”
绣心低头不语,蓦地咬紧了牙。
荒山古道,断草残根。
苏锦骑着匹枣红的马一路疾驰,出了渭城之后便没有停歇过。腰上和肩膀的伤口不停地渗出血来,而后又被极低的温度冻成了冰碴,变本加厉地撕扯着伤口。
她只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慢下挥动鞭子的速度,让自己喘口气,越接近京城,她的心情就越是急迫。
路旁的草丛中,几匹瘦狼闻到了冷冽的风中未散的血腥味,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獠牙。
此处是一段荒凉的山路,漫无人烟,野兽丛生,虽然险僻却比官道要近,骑马可以省下许多时辰。
山坡上的三只秃毛灰狼跟着苏锦疾驰,脚力比不上枣红马,却也紧追不舍。
苏锦发觉上坡上的异样,见是几只野兽,也并未理会,径直骑马冲去,而□的马因为连着几个时辰的奔波已经有些气力不足,越来越慢。
饿狼中的一头看准了时机,从山坡上一跃而下,落在枣红马的前方几丈处。
马受了惊吓,前蹄跃起,险些将苏锦扬翻在地,而随后的两只饿狼却从后面扑了上来,死死咬住了枣红马的后蹄。
受了伤的坐骑不停奔走,想要甩掉这凶恶的猛兽,却越挣越紧,始终甩脱不掉。
苏锦扬起手中的鞭子,急挥而出,如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