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两侧包抄过来,想形成合围,易霜一手掀下帷帽,脚下发力,从自己的马背上跳了起来,空中翻了身,站在了左侧黑衣人的马背上,一身白衣,翩若惊鸿。
她提剑刺进了敌人的后背,黑衣人重伤落马,易霜趁机拉紧缰绳,在岔口向左边的小路拐了过去,突破了他们的合围。而那群黑衣人因为急着追赶易霜而一时难以停下,径直向着官道冲将出去,掀起了一阵呛人的烟尘。
等他们停下马时折回岔道口时,易霜已然在曲折的小路上没了踪迹。
侧身躺在床上,莺儿看着一旁正在看书的苏慎,自她被苏安带到外宅以来,他隔三差五便来这里陪伴她,有时也在此处过夜,体贴周到,真真像一个初为人父的男子对妻子的细心。
本来没指望苏慎能够对她如此的莺儿,现下,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花。”转了头,苏慎有些奇怪,问道。
“没什么,我是在想,孩子是男是女,出生后,起个什么名儿才好。”莺儿面露喜色,说到起名儿的时候,眼中更是闪着雀跃的神色,许是当了娘亲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显得温柔平和了许多。
苏慎笑她未雨绸缪地过分了,“起名字这事情是要配合出生的时辰才最是好的,你现在担心个什么劲,浪费力气。”
算了算时间,大约该是十月中旬的日子,莺儿又说道,“那你现在先起几个备着啊,到时候别手忙脚乱的。”
“知道了,心里早就有了,”苏慎摇摇头,“你就安心养好身子就行了,别管那么多杂事。”
莺儿翻了翻身,声音沉了一下,“怎么能不管,我这孩子生下来,你娘认是不认,还是个未知,你叫我如何安心养身子。”
听得这话,苏慎把书放下,语气有些不悦,“这事情交给我,孩子都生下来了,她还能不认,这是我的亲骨肉。”
想到王夫人那张有些冷艳的脸,莺儿越发没了信心,虽然自己给他儿子生了孩子,可到时候还不一定能进苏家的门,她并不怕那个所谓的正妻林小姐,只是担心王夫人会否接受她的身份,依着现在的情况,怕是得个妾的名分都不甚容易。
苏慎看着桌子上的书,却没有了读下去的欲望,家事已经有些麻烦了,又想到昨日与那个名叫吴睿的人的会面,就茫茫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盘旋在心头,久久散不去。
按常理来说,这种生人的拜帖,可以直接回绝了,身为苏家的二少爷,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可送帖子来的人非要管事给个准话不可,派了几个伙计想哄他走,却被以利落的手法一一打到在地。
见得如此蛮横之人,正想报官,却被苏慎拦了下来,“跟他说,我一定按时赴约。”管事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忤逆二少爷的命令,就这样原话回了过去,才将将打发那人离开。
而令苏慎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地方见到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
“苏二少爷,久仰。”李睿抱拳行礼,嘴角带笑。
回了礼,苏慎坐了下来,“不知吴公子相邀,有何指教?”李睿倒也不浪费口舌,径直说,“在下是想与苏二少爷做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交易?苏慎眯起了眼睛,“我都不知公子是想买卖何物,何来‘意下如何’的讲法?”
“既不买,也不卖,我是想和苏少爷交换一样东西。”给苏慎斟了杯酒,李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