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我还挺担心的。没事了小渔,常联系啊。”杨开山挂了电话。
暂时将这两人都应付了,但我仍旧忧心忡忡,他们俩的电话起码透露出一个信号,如果老狼真的不行了,说明我身后的人也不行了,他们百分百不会再给我面子的!
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个面子撑住,不给这些家伙任何反扑的机会!
打定这个主意后,我便做了一件事情,让梁国伟等人在云城地区内疯狂接单,去要那些万年都讨不回来的死账、呆账,再恳请骆星文和杨守正在暗中多照顾。
这年头,敢欠钱的都是大爷,公检法出动都无济于事的,更是盘亘多年的地赖子、地头蛇,不过梁国伟等人仗着年轻和敢打敢拼,背后又有神秘力量撑腰,自然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打了几场非常出名且血腥味十足的战役后,“渔利金融公司”一时间在云城名声大噪、声誉日隆,作为他们背后的组织者,“宋渔”这个名字自然也跟着风生水起。
因为老狼久不在云城,“中间还卧着一头狼”这个称号渐渐无人提起,“中间还游着一尾鱼”倒是逐渐声名远扬。
嗯,除了不押韵外,倒也没什么毛病了。
这期间里,我一直拜托叶桃花帮忙打听老狼的动向——除了陆有光等人外,我在省城实在没人脉了,之前那个卫局也没联系方式——她告诉我已经抓了、审了、判了。
但具体判多久,她没打听出来,似乎属于重大保密案子,在文书网上都查不出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但也只能等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胡金铨荣升车间段长,要请我们整个宿舍的人吃饭。
大家欣然同意,都为胡金铨感到开心,还说除了我外,属他赚得钱多,这次必须好好宰他一顿,怎么着也要按照一千块的标准去吃。
不过临出门前,胡金铨将我拉到一边,问我要不要叫上向影宿舍的人?
我说叫她们干嘛啊,马飞和卢云溪都掰了,再见面多尴尬。
胡金铨说管他俩干嘛啊,老二还追着曲佩儿,你和向影也好好的……
说到这里,他还害羞地笑:“我也打算和冯雅发展一下嘛。”
“老大,你总算开窍了!”我高呼着,说:“没问题,我这就约她们!”
我们班的人都能看出冯雅喜欢胡金铨,可惜这家伙就跟榆木脑袋似的,始终不肯开窍,张口闭口说自己有暗恋的人了,愣是置人家小姑娘四年的好感于不顾。
有我出面邀约,向影宿舍的人当然没有问题,于是两个寝室的人便开开心心地汇聚在福满楼餐厅的包间里。
快毕业了,聚一次少一次,大家都挺珍惜这次机会。
我和向影自然是坐在一起的,虽然到现在也没正式谈恋爱,但在大家眼里就是一对。
而且我们的所作所为,也跟情侣没有任何区别,时不时拉个手啊、摸个头啊、喂个红烧肉啊都做得无比自然。
白寒松仍是一条舔狗,坐在曲佩儿身边,不是拿纸巾,就是递筷子,要么帮忙夹菜,就跟伺候奶奶一样,可惜人家始终不咋领情。
马飞和卢云溪自然分开坐了,谁也不搭理谁。
胡金铨说要和冯雅发展一下,结果既没和人家坐在一起,饭桌上也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话都没有说上几句,看得我心急如焚,好几次冲他使眼色,但他始终没有反应。
怪事,到底想干嘛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醉醺醺,胡金铨又提议去唱歌,于是众人又换了第二个场子。
在ktv里,我也算彻底放开了,搂着向影的肩膀大唱情歌,她一开始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后来逐渐进入状态,依偎在我怀里也唱起来。
我俩共用一个麦克风对唱,脸也贴在一起。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向影唱歌,别说,还真好听。
后来在众人的起哄中,我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大家都“呜呜呜”地叫着,向影则害羞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正玩得开心,颜玉珠突然打电话来问我在哪。
我便说了地址。
颜玉珠说她刚出差回来,有个文档需要我紧急处理一下。
“……颜总,我在外面,手边没电脑啊!”作为她的秘书,我没理由推辞工作,但确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有!现在过去找你,就在外面的大堂里,不用半个小时就搞好了!”
“可以!”
我答应下来,和向影说了声,便出去等颜玉珠了。
过了十多分钟,颜玉珠果然来了,她把笔记本电脑给我,便在大堂处理起了工作。
天气越来越热,几乎完全步入夏天,我刚敲了一会儿电脑,额头便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身上也黏黏腻腻的像是滚出来一斤油。
颜玉珠一边用纸巾帮我擦汗,一边找了纸皮给我扇风,口中还不断说:“老公辛苦啦!”
“光说有什么用,加班费得付啊!”我吐槽着。
“那肯定没问题!”颜玉珠笑嘻嘻的,凑过头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这本来是我俩很正常的互动方式,平时在公司也没少这么干过,但我突然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鬼使神差的一抬头,果然发现胡金铨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胡金铨笑着说道:“老三,大家都等你呢!”
我点点头:“一会儿就进去了,忙点工作。”
“好,赶紧进来!颜总……一起?”胡金铨试着问道。
“不了,我挺忙的,一会儿你们玩吧!小渔处理完这个文档,我就走了!”颜玉珠冲他摆了摆手。
“行。”胡金铨转身走进包间。
半小时后,文档处理完了,颜玉珠看了一遍,开心地抱了下我:“老公真棒!有你真好!”
接着便提起电脑,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包间,又跟大家玩了一会儿,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多,大家才互相搀扶着走出ktv。
夜凉如水、冷风习习,晚上的温差还是有点大。
我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向影肩上,接着便站在马路边上打出租车,这么多人得打两个车子。
“嗡嗡——”
马路两边突然有数台车子亮起大灯,将ktv门口照得如同白昼,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
“宋渔,好久不见了啊!”一道冷笑声在刺眼的灯光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