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名嫔妃也发觉气氛有些不对,也不敢在这里久留,答应了一声,跟着那两名小弟子走了。
两名嫔妃一走,屋里其他的人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都清楚,现在这里以经是太子说了算了,“呼拉”一下全给太子跪下,磕头不止。太医颤声道:“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完颜允恭一弗手,道:“你们向本王请什么罪,还不快去看看父皇的病体吗?”
几位太医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围到完颜雍的病边,轮流又看了看,但脸色都以大变。完颜允恭心里大动,忙也凑了过去,紧张道:“怎么样了?父皇怎么样了。”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纪思邈才颤声道:“回禀太子,皇上……皇上以经归天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完颜允恭听来,却不亚于一声惊宣,顿时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甴大喜,父皇终于以经归天了,那么从此以后自己就是皇帝了,大金朝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小心谨慎的日子了,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到这里,完颜允恭忍不住要笑出了声来。
就在这时,完颜白撒和纥石列胡沙虎也带着数百待卫赶到寝宫,一见完颜雍以死,两人也不禁大喜,连连对完颜允恭道:“恭喜太子,恭喜太子。”
但这个架式却把几个太医给吓坏了,急忙又给完颜允恭跪下,连声道:“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完颜允恭扶起纪思邈,呵呵笑道:“纪太医,你们伺奉父皇,一向尽心尽责,本王心里都是清楚的,又何罪之有呢。只是父皇这病,乃是久病不治,并非人力可以挽回的,并不是你们的过错。你们说是吗?”
几个人那还听不明白完颜允恭这话的含义,纪思邈忙道:“太子说的是,皇上这是久病不治而亡,并非人力可以挽回。”
完颜白撒把脸色一沉,道:“糊涂,太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纪思邈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又跪下,磕头如小鸡啄米,道:“是,是,是臣等诊断,皇上这是久病不治而亡的。”心里却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中都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因此下定决心,只要今天能活着回家,立刻带着妻小逃走,逃到南宋去。
完颜允恭这才点点头,道:“很好,你们一定要记住,以后可千万不要说错了。”
等几位执政大臣得到消息,赶到了寝宫的时候,完颜允恭正趴在龙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而几位执政大臣立刻明白,皇上以经架崩了,于是乎先也不顾别得事情了,一个个都跪倒在床前,磕头不止,也都放声大哭起来。只有完颜福寿心里奇怪,一般在皇帝临死前,都会先招见执政大臣,太子怎么先来了。
几个人也不知哭了多久,这时内侍过来纷纷解劝,几位执政大臣这才止住了悲痛,擦干了泪水,都站起身来。而完颜允恭还伏在龙床边上,痛哭不止。众大臣又来劝告太子,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劝得完颜允恭免强停止了哭泣。
张浩这才道:“殿下,各位大人,皇上架崩实在令人悲痛,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我等还是要早日拥立新君继位才是。”
完颜允恭擦了一把鼻涕,道:“几位老大人,小王虽被父皇立为太子,又得以监国年余,然而小王无材无德,不及父皇之万一,恨不能从父皇于地下,实在不敢继任大统,请各位大人另选贤德著于四海之人,继承君位。小王只愿从此以后,退居山林,为父皇看陵守孝足矣。”
张浩道:“殿下这是说得什么话,先帝早已立殿下为太子,后来又命殿下监国,试问殿下不继承大统,又有何人可继,殿下不必推辞,请立刻宣百官上殿,早定大名。”
仆散忠义也道:“以先帝之贤明,立殿下为太子,足见殿下必是可托付之人。而且殿下为与先帝守孝,能以倾国相弃。如此大孝之人,试问还有何能比。还请殿下为大金江山着想,早日蹬基,以安人心。”
完颜雍是久病之身,虽然死得有些突然,但也并不算有什么太大的意外。除了完颜福寿之外,其他几位执政大臣对太子的为人,能力虽然还都有所不满,但却都从来没有过要另立他人为帝的想法。而且虽然这一次是太子首先赶到宫中,有些奇怪,但也都并没引起他们的太大怀疑,毕竟太子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许正好赶上也说不定。因此几个人都一致主张,立刻招集百官,将大名份确定下来。而完颜福寿心里的疑惑虽然越来越大,但在这个时候也是大势所趋,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只好也随着众人,主张立刻拥立完颜允恭为君。
完颜允恭心里十分高兴,但脸上却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来,推辞再三,说什么也不答应。张浩是五朝老臣,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于是第一个带头,上前抓住完颜允恭的左手,仆散忠义急忙也抓住了完颜允恭的右手,纥石列志宁和完颜宗政在后面推着,纥石列良弼,完颜福寿,白彦敬等人拥簇,半拉半拽,终于把完颜允恭拉到金殿上。
然后搞钟击鼓,将文武百官都招集上殿,宣告完颜雍以经架崩的消息,并且对完颜允恭行三叩九拜大礼,正式承认完颜允恭继承皇位。
金大定十五年(1175年)二月七曰,皇帝完颜雍架崩,享年五十二岁,在位十五年。太子完颜允恭继位之后,改元“承安”。尊完颜雍庙号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