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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好小/错一题打一下P股(1 / 1)

最终林青末还是没穿裙子出门。

陈因坐的熟人不少,他两上课又贯来形影不离,被人认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林青末还不想大规模的社死。

上高数简直是非人的折磨,高数老师又是极其负责的,节节课签到不说,时不时还点人上去写题。

林青末听了二十分钟便精神涣散,盯着积分符号从撬棍联想到圣诞节想到姜饼人。

他拿起手机给陈因坐发信息:想吃煎饼。

室友:下课去。

林青末满意地关闭微信,想到刚刚的纠结,打开淘宝逛了一圈,激情下单了一顶假发。正打算继续对着ppt发下呆,不幸之神突然降临,屏幕上赫然是——随机点名:选中23-2班林青末。

“谁是林青末?上来板书一下这道题的解题过程。”老师的目光扫过教室。

完了。

且先不提他完全害怕大庭广众之下做题,这题粗略一扫就知道他根本不会。

陈因坐起身给他让座。

林青末心如死灰。

正当他打算起来,却发现起身的陈因坐神色自如,径直走上讲台,下面有认识他的同学发出了一些奇怪的感叹声和笑声。

陈因坐是会做的,他流利地写下过程,志得意满的回到座位。途径认识的人识破他的代替,对他挤眉弄眼,他挑挑眉,一副“别拆我台”的警告神情。

好在老师高数课是大课,人多,老师本就不认识人也没有想太多,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场李代桃僵。

“太帅了,”他回到座位以前林青末一直心惊肉跳的,生怕被老师发现,他低声问陈因坐,“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陈因坐指指手机,示意他发信息。

室友:我还不了解你吗

林青末:爱死你了

林青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喵咪比心gif】

室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林青末打字的手顿了一下。

室友:开玩笑

室友:回去监督你学高数

室友:仅此一次,下次被点我可不替你上了

林青末:不要啊【求求gif】

林青末放了手机去扯他的袖子,被陈因坐反手握住了手腕。他的手动了一下,把林青末的手握在手里。

屏幕亮了一下。

室友:你手好小。

他把两人的掌心叠在一起,林青末的手掌比他小了一圈,也不像一般男生的粗糙,细皮嫩肉的。

林青末剜了他一眼。因为在上课,不敢动作太大,也没甩开他。

陈因坐有一搭没一搭的玩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摩挲着他的指节。林青末的手手指细长,又白,指甲盖都是可爱的淡粉色。

下课人流蜂拥而出,陈因坐没放开他。

“你做什么?”

人来人往,没人注意他们。

“走,带你吃煎饼去。”

他之前同陈因坐说是心血来潮,咬了两口便饱了,剩下的全给陈因坐,对方也照单全收。

回到宿舍时间还早,陈因坐这个人行动力很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非学不可吗?”他朝人眨眼睛,无意识地又开始撒娇。

“非学不可。”陈因坐不为所动。

当晚上陈因坐在他面前摊开《高等数学》的时候,林青末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完全就是中国好室友。

林青末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好,唉声叹气但老老实实地坐到椅子上。他也不是完全不想学,但是上课的时候脑子里天马行空,注意力涣散,总是落下了进度又不想补,学得云里雾里的。

陈因坐的声音比老师好听,再加上一对一教学的缘故,林青末终于积极的听了会讲,除了一会要喝水一会要上厕所以外,可以说是非常认真。

不得不承认陈因坐算个好老师,不说深入浅出,也是让林青末难得感觉自己全部听懂了。

虽然课听懂了,题未必会做。他思考的时候爱咬笔杆,像磨牙的小动物。

“还不会?”陈因坐把他嘴里咬着的笔杆抽出来,毫不嫌弃地拿在手里。

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压低身体时两人的脸离很近,好像一侧头就能亲吻对方的脸颊。

“听懂了吗?”陈因坐行云流水地在纸上算出最终结果。

“啊——”

两人正好一同转头,因为贴的太近,林青末的唇真的恰好擦过他的脸颊。

“又发呆。”陈因坐状若未觉。

林青末咬咬唇,有点尴尬,但也尽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再讲一遍吧,老师,”林青末双手合十,虔诚的发誓:“接下来我一定好好听。”

“真的?”陈因坐的语气里质疑意味明显,紧接着他语气一转,“不信。”

“我再讲一遍,错一题,一个巴掌。”

事情的走向后来变得很奇怪。

“十道题错了三道。”陈因坐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的听懂了?坏学生。”

“我是不小心做错的,”林青末小声嘀咕,“而且也没错很多吧。”

“之前说好的,你自己躺下还是躺我腿上?”

林青末慢吞吞的汲着拖鞋趴到床上。

他穿的是一条牛仔长裤,版型很修身,趴着的姿势显得臀部格外挺翘。

陈因坐垫了一个枕头到他的腰下。

“啪——”

响亮而羞耻的一声,手掌落在臀丘上,柔软的浑圆抖了一下,凹陷又弹起。

“啊,”他扭头看陈因坐一眼,嗔怪道,“真打啊,疼。”

“叫老师,”陈因坐铁面无私的扬起手,“还有两下。”

“老师…我疼…”林青末已经后悔答应他了,他根本没觉得陈因坐真的会打他,这力道要是多打几巴掌可不得屁股开花。

“隔着裤子呢。”陈因坐心中有分寸,这么爱撒娇,这种力道,太不经弄了。

挨打是最磨人的,真的很痛倒不是,明明是个成年人,却被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打屁股,让人倍感羞耻。更别说不知道何时落下的巴掌,让人提心吊胆。

“啪——”

又是一掌,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打起来格外清脆,让人羞红了脸。

“啊…”

“别叫,最后一下。”陈因坐低声说。

林青末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但陈因坐落手却格外轻,只是停留在臀瓣上的时间久,似乎还无意地揉捏了两下。

“好了,起来吧。”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林青末惯会看他脸色,摸了摸受难的屁股,感觉他心情不错,立马不伏低做小了,翻脸不认人道:“你手好重,再也不要你教了。”

“怎么,你想跟谁学?”陈因坐反问他,“我教你都不乖。”

爱偷奸耍滑的小兔子。

“什么啊…”林青末嘀嘀咕咕的,“哪有你这样的老师,体罚学生,真恶劣。”

“好好学,”陈因坐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学会了老师给你买小裙子。”

林青末买了一堆裙子,有时他带上假发,在寝室一件一件的试给陈因坐看,却从来没有穿出门过。

明天是周末,周五晚上是一周中最爽的时刻,他早早的洗完澡,在床上准备好了可乐和电脑,打算慢慢挑选一部好看的电影。

他穿的是一条吊带睡裙,白色碎花,本来是很清纯的。但是他个子高,又显得裙子太短,走动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像一块包装半露的奶油蛋糕。

林青末毫无察觉,他觉得穿裙子比裤子舒服,又凉快,唯一的室友不介意,便随意以此种打扮在寝室里活动。

“你要看什么?”陈因坐也洗完澡,走到床边随意的问他。

“不知道。”林青末乖乖的摇摇头,“还没想好。”

“我陪你看你之前说的那个片子,”他带着潮意逼近,压低声音,“明天陪我一天好不好?”

“穿裙子去。”陈因坐补充了一句。

林青末之前想看的是一部有名的惊悚片,但他自己胆子小,念叨了好多天一直没敢看,没想到被陈因坐默默记住了。

“陪你一天?”林青末给他腾点位置,“为什么?”

“末末,我想你帮我个忙…扮演一天我的女朋友。”

他问林青末记不记得分手的事,又说他同那个女孩是青梅竹马,妈妈特别喜欢她,老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珍惜这么好的女孩,说他找不到更好的。

“所以,陪我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好不好?省得我妈老是说。”

“求你了,末末。”

陈因坐很少向他提出要求,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以陈因坐的条件,真的会缺女朋友们?但林青末不忍拒绝:“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陈因坐笃定地说。

“那你陪我看电影。”

林青末摘下一只耳机递给他,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没开灯。

电脑的光源微弱,林青末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陈因坐却就着光端详他的脸。坐的近,很少有这种正大光明的看他的时刻。

到了一些恶俗的血腥画面,林青末忍不住抓住身边人的手臂。

画面上鲜血四溅,耳机里的尖叫和手臂上的力道一齐放大。

“别怕,我在。”

陈因坐抬起一只手遮在他的眼睛上,却刻意没并拢,留出足够宽的指缝。

这种类似于“偷看”的视角似乎很有效,让林青末安心了许多,但是整个人也无知无觉的被人半抱在怀里。

最后的反转着实精彩。

直到电影结束,林青末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缩在陈因坐怀里。

“傻了?”陈因坐摸摸他,“这么怕还看?”

“但是确实挺好看的。”虽然吓出一身冷汗,但林青末还是客观地评价道。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因坐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笑。

“早点睡觉,明天答应我的别忘了。”

“等等,”林青末拉住他抽出的手臂,有点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说,“陈因坐,你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会嘛。”

“明天也好叫我起床。”他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

陈因坐面上表情不显,也没打击他话里的逻辑,沉默半晌,拉扯片刻,还是没能拒绝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林青末确实是个傻的,面目狰狞的鬼怪是虚幻,心怀不轨的人却是真实。

陈因坐掀开被子同他躺下,只说:“睡吧。”

林青末毫无防备的靠着他,少年的身体真实火热,感觉安心,很快呼吸就变得绵长。

但他的睡姿实在很一般,一双长腿无意识的搭在陈因坐的大腿上,人也越睡越靠近别人的胸膛。

陈因坐本也没睡着,被他一搭,与柔软的大腿内侧相贴,更加难以入眠。

“末末?”陈因坐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

月黑风高,无人能见的被子下。

他终于不堪诱惑,松开攥得很紧的手,掌心已经微微出汗,手指微动。

从下摆伸进去,他指尖最先抚上腿根,然后是手掌。

那处不见外人,触手如羊脂玉一般,被按住就柔软地凹陷。睡裙确实再方便不过了,略开裙摆,畅通无阻的缓缓往上,直到不能再上。

他的手转而覆盖住形状饱满的屁股,之前隔着厚厚的布料触到过,现在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内裤。

两人贴得更紧密,掌心的湿意爬过肌肤,腿侧柔软的嫩肉被拢进手心。

他蹂躏了两下,见林青末仍然睡得很熟,便忍不住大胆起来。用了点力,对着两瓣浑圆又摸又捏,顺着布料描摹中间的凹陷。

甚至恶劣的把三角内裤推成一条细细的线,勒在臀缝里,露出臀瓣。

他玩弄得两半雪丘花枝乱颤,继续往上顺着尾椎骨一节一节的往上,在突出肩胛骨上感受了一下,便穿过腋下绕到了胸口。

很平整,他不锻炼,还不如陈因坐的胸肌起伏大,两颗乳粒也小小的、涩涩的,像发育不良的小果,但陈因坐无数次窥见,却是很鲜嫩的肉粉色。

内裤没有扯出来,这样夹在里面应该不太舒服,林青末在睡梦中动了动腿。

怕惊醒他,陈因坐缓缓的从睡裙里抽出来。身下的东西早就精神勃勃,蹭着林青末的腿根,他任命的爬起床去厕所了。

早上陈因坐叫人的时候,林青末哼哼唧唧的要再睡一会。

等到他磨蹭磨蹭爬起床之后,陈因坐已经出门跑完了校园跑并带回了早餐。

“还不起,末末?”

床上的鼓包一翻身,一只手伸出被单。陈因坐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睡裙皱巴巴的,肩带从他的肩膀上滑落,险些露出胸前的小果来。

他的神情仍然是迷迷瞪瞪,陈因坐已经走到衣柜前,问他穿哪条裙子。林青末终于费力地想起答应他的事情,退意顿生。

“这个,”他拿出一条白纱裙,“还是这个?”另一个手里是一条短百褶裙。

“陈因坐…”他在床上嗫嚅半响,陈因坐直接选了一条丢给他。

“不许反悔,”他摸摸他的脸,“你知道我的。”

确实,陈因坐这个人很有原则,他做事从不反悔,也不许林青末反悔,不然他就会教训人。虽然平时林青末常常对他颐指气使,但是陈因坐脸色一变他就有点怵。

林青末只好慢吞吞的穿上裙子。

陈因坐丢给他的是一条及膝的碎花裙,裙摆蓬松,颜色很生动,背后是绑带的,戴上假发像个手办人偶。

他下床洗漱,吃早餐,慢吞吞的也没人催。

“真的要这样出门吗?”

林青末穿好鞋,他的手脚小,女鞋也能找得到码数。

“那我怎么宿舍…要是别人看见了…”

“别担心,”陈因坐说,“我会看着的,现在没人。”

楼道里确实没人,但出大门经过门禁有宿管在,看他害羞,陈因坐把外套脱给他,拉上帽子。

走出宿舍楼就舒坦多了,林青末不自在的扯扯裙子,虽然人烟稀少,却有一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别扯了,”陈因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乖。”

“乖”在他们地区方言里有“漂亮”和“乖巧”两种,林青末不知道他是哪个意思,总归有些羞赧。

他向来是个糊涂人,也不怕陈因坐把他骗去山沟沟卖了,什么都不问就跟着人走。

假装女朋友,要做什么?

陈因坐带着他走进商场,商场人多,林青末怕人发现,不敢说话。为了遮掩喉结,他带了一条蕾丝花边的choker,脖子细细的。

陈因坐的手往旁边摸索,把手指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林青末瞪他,说好的扮演,没说真牵啊。

“我看你紧张,”他义正词严,把他的手又牵紧了一点,“别紧张,末末。”

林青末确实有点不自在。每一个路过的人稍有侧目他就忍不住揣测,试图从别人的神态中得出自己有没有被人当成变态。

“他们看你漂亮呢。”

俊男靓女,路上遇到如此般配的情侣,很多人都会多看一眼。

陈因坐穿得人五人六,一肚子坏水。仗着他不说话,又是牵他的手,又是搂人的腰。还脚步一转就转进女装店,说给他买新裙子。

导购热情的迎上来,林青末差点把头低得埋进地里,但陈因坐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两位要看什么?”导购小姐声音热情。

“给我女朋友买几件新衣服。”陈因坐风度翩翩的朝她笑,本来他就帅,刻意倒腾一下更加俊美。

他说“女朋友”的时候还扭头深深看了林青末一眼,在其他人眼里深情款款。

“这位美女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喜欢什么样的?”

“我们自己看就好。”陈因坐替他回答。

他在林青末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导购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看了林青末一眼。

导购有点惊讶,又了然地点点头。

她看着两人在店里缓慢地移动,不禁惋惜:多好看的姑娘,居然是哑巴。

另一边。

一走到别人的视线盲区,林青末就踩了他一脚。“你干嘛?”

“没干嘛啊,”陈因坐一脸无辜,“正常约会流程,陪我女朋友逛街啊。”

他爱瞪人,但不知道自己眼波流转,没有杀伤力,全是娇嗔,配上这裙子,洋娃娃活过来似的。

陈因坐拿了几条让他试,他拗不过,只得一一试给他看,店里好几个店员见了,都称赞他好看,又说他们般配,陈因坐好福气之类的话。

陈因坐照单全收,彬彬有礼地说谢谢,目光却紧紧黏在林青末身上。

“过来给我看看。”他向人招手

林青末忍了忍,为了今天的人设,乖乖走过去。

“小哑巴。”他把他的碎发夹到耳后,欺负林青末不说话,两只手握住那盈盈的细腰,假装一本正经地评价:“这条版型不好,不够收腰。”

林青末索性换了一件露肚脐的。

“容易着凉,”他又挑上刺了,“肚子疼怎么办,我给你捂着吗。”

感觉到林青末的眼刀,陈因坐话锋一转,朝导购说:“这两件都要了。”

“别急,乖宝。”他搂住人,“给你买。”

走出商店依稀可以听到几位年轻导购小姐的“磕到了”和“好般配”,手上拎了两个购物袋,时间已近中午,陈因坐说他订好了餐厅。

装修简洁,菜品精致,来吃的几乎是情侣。陈因坐替他拉开椅子,林青末在他对面坐下,两人相对,很快错开了视线。

“笑一个,女朋友。”他在对面蹭林青末的小腿,举起手机。

林青末抬起头,不知道做什么动作,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懵懵懂懂的小鹿。

可爱死了。

陈因坐被他这一眼萌得一脸血,又咔咔抓拍了几张,他很上相,绝对的美丽本来就难分性别。

吃饭,逛街,看电影,约会老三样。

陈因坐是个俗人,约会照抄这个流程,饭后两人便来到了电影院。

买的是情侣座,两人贴在一条双人椅上,手指交握。陈因坐说是拍照,林青末纯粹是被他牵了一天牵习惯了,叉开手指任他去了。

灯光黑下来,因为要小声说话,林青末不得不贴近他的耳朵。

“你买的看什么?”

“爱情片。”陈因坐也学着他咬耳朵,“符合今天约会主题。”

“我们又不是真的约会。”

谁说不是。手也牵了,饭也吃了,电影也看了。

黑暗让暧昧发酵,旁边的小情侣已有干柴烈火之势,亲得啧啧作响。

林青末有点尴尬,动了一下,大腿同陈因坐贴在了一起。

“害羞了?”陈因坐又挤他,把他圈在角落,呼吸喷洒在他耳朵上,“好纯。别人亲嘴,你害羞什么,末末?”

他们半边身体紧密相贴,陈因坐要比他体温高上一点,体感明显。本来一分尴尬被他说成了十分,要不是暗色掩盖,大概能发现他脸颊微红,发烫。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林青末小声嘀咕。

电影讲了什么两人都不知道。

旁边的情侣亲得难舍难分,陈因坐又时不时就贴着他在他耳边说话,弄的他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向这只耳朵流。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青末往床上一躺,说陈因坐恶劣,要他说个所以然,又说不出自己哪里,他只是隐隐约约地被欺负了。

陈因坐说的朋友圈他也发了,但没放林青末的正脸照,只发了两人交握的手,发了他搂着穿着裙子的细腰,和林青末把头埋在他胸口的背影。

而且,他没屏蔽任何人。

“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林青末突然反应过来。

评论区一堆震惊地问他脱单了吗的人,陈因坐挨个给了肯定的回复。

“官宣啊。”他也这样回复林青末。

“不是啊——”林青末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是说好是假的吗?”

“是啊,”陈因坐的表情看似无辜实则狡黠,“反正都假装了,这样也好,挡桃花。”

“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不怕。”他语气笃定,让林青末稍稍安心了一点,又话锋一转,“末末,与其担心这个——”

“文艺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差点忘了。

后来他们又排练过几次,剧本熟悉了,但是真的要上,作为一个社恐,林青末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况且他的角色是反串,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正大光明地…穿上裙子。

“昨天不是试过了,”陈因坐扶着他的肩膀让两人四目相对,“你看,没人不觉得你漂亮。”

在正式表演前有三天彩排,为了顺应所有人的时间都安排在晚课之后,每天排练到十一二点,苦不堪言。

陈因坐加入了学生会更是忙,又要表演又要工作两头跑,把林青末落在女儿堆里左右支绌。

台上主持人在进行的找个借口给他换宿舍,放在自己的地盘上,整日看着。

陈因坐确实善于交际,本来是得意于自己与人日益亲近的关系,午夜梦回中却开始高频次地出现他洗完澡穿着短裤露出的雪白的长腿、犯懒求人的仰视的眼神、还有脱衣服时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在他洗过澡的水蒸气里,陈因坐念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发泄出自己。

不用再验证什么了,观赏、触碰、拥有…欲望像一张无边的网。

想要什么就要去争,这是他从小被教导的行事风格。

“谢谢。”

“不用了,谢谢。”

“帮我拿个快递好不好?”

“陪我看这个电影呗——”

从一只生人勿近的金吉拉养成爱闹人的英短,个中努力不必多言。而他自己,却从游刃有余,变成小心翼翼。

“男生也会玩得这么好,好幸运。”

“是很幸运。”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吴阑时鼓起勇气问最困惑的问题。

“可能因为伞是我的,加上有人愿意给他跑腿吧。

“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的——”林青末低头捂脸。

“我说的是实话。”陈因坐把刚刚在路上顺路买的半边西瓜递给他,“难不成要我跟她说你社恐,不敢见人?”

“那还是算了。”林青末吐槽说,“本来就是你答应约的她见面,又不是我发的。”

陈因坐对自己拿他手机回信息的问题闭口不提,只是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人送到男生宿舍楼下吧,那多没绅士风度。”

林青末撅撅嘴,舀了一勺西瓜,对他的风度不置可否。

淡红的果肉和汁水染得他唇色殷红,张嘴是隐隐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陈因坐发现他吃东西喜欢咬勺子,吃一口就要咬着发会呆。

陈因坐喉结滚动了一下,问道,“甜吗?”

夏日里的冰西瓜使生命甜美,在味蕾上绽开,口感冰凉而丰盈。

“唔,甜。”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陈因坐看着他嘴角的一点汁水,伸手抹去了,他把那节指腹纳入嘴里,点评道:

“确实。”

“你这…”这是干什么,林青末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尝尝味。”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酸,”他嘟囔道,“你怎么不干脆尝我嘴里的算了。”

“可以吗?”陈因坐笑了。

“不可以。”他恼羞成怒的挖了一大勺塞进陈因坐嘴里,“给你吃给你吃!”

咽下他喂的这口西瓜,陈因坐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好甜”。

他吐了两颗籽出来,突然有点惊奇地问林青末,“你不吐西瓜籽吗?”

学校便利店没有无籽的西瓜,他虽然挑了个看起来籽少的,但是还是有一些。

“不想去垃圾桶旁边。”林青末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吐我手上,我去丢。”

他把手掌体贴地搁到他唇边。

里面已经有了两颗黑褐色的瓜子,孤零零地躺在宽大的掌心。

这不太属于一般程度的照顾嘞,林青末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他实在执着,大有不接到不罢休的架势,低头吐了一次就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了。

“我妈小时候骗我说吃西瓜子肚子里长西瓜,”陈因坐一边去洗手一边回忆道,“不吐西瓜籽我就感觉很别扭。”

“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林青末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聪明呢。”

看他乐陈因坐也笑,“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呢。”

“才没有。你坏得很。”

“哪里坏?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就是坏。”

林青末的头发越长越长了,不知有意无意,他一直没去剪,穿女装都不用戴假发了。偶尔路上会有人侧目,但是也不算太冒犯。

看他垂落在背上颈侧的黑发,陈因坐怕他吃进嘴里,拢在手心,顺手从桌子上摸了个皮筋给他扎上。

而刚刚还说着他坏的人很配合他地侧过头。

“小心点,我摸摸肚子里有没有长西瓜。”陈因坐挑眉,他正好扎完了个低马尾,长臂一伸就把人紧紧揽在身侧。

下午没课,林青末穿的单薄,柔软的t恤被他翻开,手掌贴在小腹上,因为刚洗过手,还泛着凉意。

当然不会长西瓜,陈因坐只是找个借口耍流氓而已。他太瘦了,哪怕是坐着肚子也平平坦坦的。

“你又干什么?”

陈因坐的手指在肚脐眼处打转,摸得人有点痒。林青末推了推他的手,没推动。

“再给我吃一口呗。”

这姿势太黏腻了,林青末挣扎无效。勺子移动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半个西瓜。

“陈因坐,你最近老是抱我。”

等他起身去丢垃圾,林青末才在他背后说,“你是不是…”

陈因坐转过身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上已经双拳紧握。

“…是不是该交女朋友了。”夏天,天干物燥。林青末思考着措辞,自觉自己说的还是比较委婉。

被他的大喘气搞的心情跌宕起伏,随时做了最坏的打算,听林青末只是说出这句话来,陈因坐倒是放下心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就是我女朋友,”他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可是官宣过的。”

想起他那条朋友圈,林青末又是一阵尴尬,却又意外地对那一次“约会”印象深刻。

他一直觉得遇见陈因坐很幸运。宿舍的阳台上堂而皇之地晾着几条飘逸的长裙,像随风起舞的旗帜。

他需要的一个借口,他这么多年将跨未跨的一步禁忌,被陈因坐体面的给出了台阶,甚至走的更远。

他第一次像曾经幻想过千百遍的那样,穿着裙子走出去。描摹在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力量和快乐的源泉却是被人牵着的手。

想到这里,林青末转过头看陈因坐。

他的手臂细白但并不像女孩一样柔软,折角锐利,环住身后人的脖颈,两人这样的姿势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突兀的亲近动作让陈因坐受宠若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距离很近,这种程度的对视很难藏住心事,暧昧里一线审视,若有若无。

“我是男的。”

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但是他很认真的对陈因坐说。

“我知道。”

陈因坐撇过眼,顺势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知道。”

“我有皮肤饥渴症。”

林青末“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因坐抱着他猛吸了几口,像是抽大烟的瘾君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窝。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想抱你,不想告诉别人。”

“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样。”

“以前是忍着,”他因为埋着脸,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热气喷洒在林青末的皮肤上,“一直都想。”

想什么,想贴贴吗?

林青末感觉他的一些异常举动终于有了一个合理解释。既然陈因坐选择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也不能辜负朋友。

而且自己喜欢穿女装陈因坐一直鼓励他,他没道理帮陈因坐这点小忙都不愿意。

林青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抱吧。”

他实在是单纯,陈因坐立马打蛇随棍上,“晚上也可以吗?想和你一起睡。”

没关系吧,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林青末犹豫了一下,又很快说:“好。”

学校的床虽然不算小,但睡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点局促。

并排平躺睡的时候会挨到肩膀,胯骨相贴。之前都是这样,不过有了借口,陈因坐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把人扣在怀里。

林青末的脸挨着他的胸膛,腰上被一条手臂环着,掌在后腰。

“要这样吗?”

“嗯,这样舒服。”

好吧,林青末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但半天没有睡着,身边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是不是有点热,”他忍不住小声说,“我感觉都要出汗了。”

本意是想让陈因坐放开他一点,陈因坐确实松开了他一瞬间,他伸手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

“还热吗,”他说,“热就把睡衣脱了。

脱是不可能脱的,两个大男人赤裸着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不热了。”

林青末屈服了。

“是不是出汗了?”陈因坐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问他。

跟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上若是流汗,就有一种被轻微蒸发后,从浅淡变得浓郁的香,凑近了就能闻到。

什么味道,陈因坐形容不上来,但闻起来很上瘾。非要说大概是一种捕猎者迷恋的猎物的肉香,让人口齿生津。

“有点。”林青末点点头。

陈因坐的鼻子确实灵,他出了一点薄汗,衣服贴在背上。

“我给你擦擦。”

说罢,他也不等人反应,一只大手灵活地摸到衣服下摆,轻轻地探了进去。

贴在背上的布料离开皮肉发出轻微声响,这让陈因坐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剥开一颗裹了糯米纸的软糖。

都是一样的,甜、黏。

林青末“啊”了一声,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嘴不再说。

他的手掌对于这身美玉一样的皮肉来说有点粗粝,先是探路似的摸了两下,随即捏着被子的一个角塞进他的衣服里。

“怎么可以用被子擦!”林青末感受到他的动作,“你以后还睡不睡了?”

“天天睡,”他按住怀里人不让他动,“我不嫌弃你。”

林青末拿他没办法,只好当他不拘小节,没再反对。而房间里调低的空调终于起了效果,哪怕是被盖着被子搂着也能不会感觉太热。

林青末没有再出汗,身上干爽了,他也昏昏沉沉,不再理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薄薄的眼皮阖上,很快坠入梦乡。

而黑暗里一双睁开的眼睛,像是某种猛兽的竖瞳。

陈因坐凑近了,把自己的鼻尖靠在林青末的鼻子下边嗅闻,把他呼出的空气悉数吸进肺里。

这场亲密无间的呼吸循环让他吸入高浓度的芬芳,是林青末的味道,是滴着蜜的甜美的蛊惑。

开过一点荤的人很难只吃素,更何况可心的猎物就毫无防备地躺在身下。

但他没干什么,只是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光线昏暗,即使隔的这样近,看人也是朦朦脓脓的。

被子下两人的躯体从胸腹到大腿全部紧紧贴在一起,倒也坐实了他那句“皮肤饥渴症”。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在人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宝贝似的紧紧搂进怀里。

林青末醒来发现自己被陈因坐像个藤蔓似的缠着,下意识试图推开某人的手。

陈因坐难得起这么晚,他这些天为了比赛已经很久睡过懒觉,挣扎的手又犹豫了。

于是被迫对着陈因坐放大的睡颜瞪眼。

他很少这样仔细观察别人的眉眼,越熟悉的人越难以越是。因为往往能靠气质、身形、语调就能认出,闭目时反而不能清晰的想起对方的五官。

毫无疑问,陈因坐的长相突出。在熟识他本人之前,林青末就有所耳闻。但这种“突出”是好像默认的前置设定,导致他只在很少的时候——比如不得不凑近——才会发自内心的赞同他的俊朗。

譬如现在。

“看傻了?”

他一个愣神,对面人就睁开了眼睛。

陈因坐他动弹两下时早就醒了,他庆幸晚醒几分钟。一睁眼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你,陈因坐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你醒了。”

但是林青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也不觉得自己刚刚的眼神暧昧,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的手。

陈因坐只好顺势放开他,腰上没有了禁锢终于轻松很多,他在被子里动了动蜷曲的长腿。

“嘶。”陈因坐叫了一声,“别翻腾,末末。”

“怎么了?”

他懵懂无辜地看着陈因坐,虽然刚刚好像是碰到他了,但是力度离把他打出声还远着呢。

“被你踹坏了。”

陈因坐有点无奈,少年人火气旺,昨晚本来就欲壑难填,早上又被他蹭来蹭去。

“怎么可能,你是玻璃娃娃啊。”林青末一脸狐疑,“这可是你要我陪你睡的,大早上起来就想讹我。”

“我是。不信你摸摸。”

林青末本来打算给他一个白眼,陈因坐却真的牵引着他的手往身上摸。

一开始还算正常,鼓起的是胸肌,硬硬的应该是腹肌,往下火热的…一碰到目的地,他触电般弹回手。

没有玻璃娃娃,只有钻石鸡巴。

“陈因坐,你有病啊。”

他连名带姓的喊人,刚醒来的睡意被羞恼取代了。

“正常男人正常现象,怎么就有病了,又不是没摸过。”陈因坐倍感冤枉,“末末,你难道不会晨勃吗?”

他确实没有。陈因坐隔着内裤就握住了那个安静的东西,又撩拨了好几下才颤颤巍巍地立起来。

“舒服吗?”

“自己摸舒服还是我摸舒服?”

“也帮帮我吧,末末。”

一回生二回熟,一场半推半就的互帮互助结束,两人都彻底清醒了。

陈因坐神清气爽的下床冲了个凉,回来时某人才慢吞吞的穿上衣服。

“别换牛仔裤,”陈因坐提醒他,“今天体育课。”

“哦,哦。”

体育课是抽签,这学期他抽到的是乒乓球,陈因坐是篮球。

林青末的乒乓球打得不错,但他不是很爱运动,运动装还是为体育课专门买的。

站在太阳底下集合,然后跑圈,做完基础的热身运动,老师大发慈悲的允许他们自由练习。

林青末和别人对打了一会,就坐在一旁躲懒了。

篮球场上似乎在比赛,战况激烈。他的目光梭寻着,想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因坐很好找,哪怕在一众人高马大的男生中也显得个高腿长,林青末看到他时,他正好跳起来和对面一个防他的人撞在一起。

丢出去的球稳稳落入篮筐,肉体相撞的两人却双双落地。

裁判吹了哨让他们下场,陈因坐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

膝盖擦破了一片,有点轻微的扭伤,对面有点阴,有故意一换一让他下场的嫌疑,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对打球来说是常事。

“你还好吗?”

陈因坐抬起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问候。

林青末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云南白药。

“末末?”他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你了,别动。”

林青末蹲下来,从兜里拿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流血破皮的膝盖。

陈因坐受宠若惊,一动不敢动。等仔细喷上药,林青末才站起来,问他:“疼不疼?”

“末末亲手处理的伤口怎么可能疼。”

刚刚被针对的郁闷全部消失不见,陈因坐看着他心疼自己的样子更是有点飘飘然。

他拉着林青末在身边坐下,不过没敢挨太近,因为身上全是汗。

“你们没上课了?”

“自由活动,溜了。”林青末回答,“一来就看见你摔。”

陈因坐摸摸鼻子,真讨厌,居然害他在林青末面前丢脸。

“你能走吗?”

“当然…”陈因坐本来想说能,又有点不想放过这个卖惨的机会,“当然要麻烦末末扶一下了。”

陈因坐同老师说了一声,靠着这点伤口成功提前下课。

“你这就走了?”

旁边一个男生问他,“不是吧,陈因坐。这点伤…”

陈因坐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等他的林青末,“我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能下课了。”

姜末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近视,没戴眼镜,勉强看清了披肩的头发。

男生吹了个口哨,露出一个“懂了”的笑容,“难怪急着走,你对象等你呢。”

陈因坐没有反驳他,笑容神秘,拍拍姜末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跟老师说了吗?”林青末问他。

“嗯,说好了。回宿舍还是?”

“先去换衣服吧。”

看台后面有厕所和换衣服的地方,篮球服汗涔涔的贴在身上不舒服。

此时不是下课时间,更衣室里面没有人。陈因坐也不关门,大大咧咧地敞开就扬手一脱。

他在宿舍也爱这样,林青末没有什么反应,站在门口拿着他的衣服。

汗水沾湿了块垒分明的腹肌,显得蜜色的皮肤更加性感。他用换下来的衣服擦了两下,看起来落拓不羁的。

“一股汗味。”林青末吸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暗戳戳秀身材的某人:…

“不应该是男人的荷尔蒙味吗?”陈因坐秀身材不成,有点跳脚,“我心碎了,末末。”

林青末给了他一个“得了吧”的眼神,催促到:“赶紧穿衣服。”

大受打击的陈因坐换上新衣服,在水池边抹了一把手臂和脸,马上亲亲热热的搂住了林青末的脖子。

“敢嫌弃我,好啊,”他把林青末的头往自己的身上按,“臭死你。”

“你幼不幼稚。”

“怎么幼稚了,”没擦干的一滴水顺着他的下颚滴到怀里白皙的脸上,“还敢不敢嫌弃我?”

“实话而已。”

其实味道也没有那么大,只是林青末有点看不得他那得瑟的样子。

“好吧,”陈因坐松开他,若有所思地说,“跟你比是臭,末末不管怎么样都香。”

“多给我沾点呗。”

“在外面,”林青末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他的头,“别闹。”

陈因坐虎得很,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往他颈子里钻,好像有什么热乎的东西挨上了他的颈侧,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轻微地刺痛袭来——

“啊——”

林青末叫了一声,又短促的截断,是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细白的脖颈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深红的牙印。光是从形状上看,它的制造者显然牙口不错,齿痕整齐。

“陈因坐!你太过分了…”林青末捂住脖子,气得两条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

“我错了。”

陈因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脑子一抽就下嘴了,虽然他确实觊觎那块皮肉很久了。

“给你咬回来好不好?”

“谁跟你一样。”

“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错了。”

他像一条大狗一样围着人转,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加上用刚摔的腿扮可怜,终于勉强取得林青末的原谅。

等下还有一节课,现在回去也呆不了多久,林青末扶着他直接去了下节课要上课的教室。

时间还早,教室里有一对小情侣在自习,本来正在亲热,见他们进来明显快速地分开了一段距离。

林青末有点尴尬,但陈因坐面色如常,两人在后排的角落坐下。

“啧啧啧,腻歪。”陈因坐小声同他说,“光天化日,居然在神圣的教室里亲嘴。”

“你小声点。”林青末怕被人听见,

校园里的小情侣最为猖獗,宿舍楼下、角落里,甚至大路上,动作亲密的,比比皆是。

“诶,你亲过嘴吗,末末?”

陈因坐往后一趟,双手交叉垫在后脑漫不经心地问。

知道林青末没有谈过恋爱,本意只是逗逗他,却没想到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某种游移的神色。

“你不会真的跟人亲过吧?”

陈因坐“腾”地坐直了,眼神犀利起来,仔细看嘴角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

好在林青末及时从思绪中抽身,摇了摇头,“没…没有。”

临近上课,人渐渐多了起来,教室里喧哗了一阵又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归于平静。林青末在平板上打卡电子课本,像这种连上好几门的课他一向懒得带书。

眼睛盯着黑板神志却飘忽,他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沉浸在一些回忆当中。

有没有跟人亲过?正儿八经的接吻当然没有过,但是——如果不小心碰到嘴唇的误会也算的话,其实是有的。

大概是刚刚和陈因坐搬进一个寝室的时候,具体来说是应该是在去年的元旦晚会。

那时候他当然是台下的观众,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陈因坐有维持秩序和接待嘉宾的工作,穿着板正的西装在场下穿梭,尽管没有上台,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无不无聊?”

他隔几分钟就飘到林青末身边晃一趟,一会塞给他一张只有嘉宾和老师才有的纸质节目单,一会同他吐槽两句即将表演的节目太红太专。

“你还是去忙吧,我没什么事。”他一来总是有人看过来,林青末不太习惯。

陈因坐点头应好,却是照来不误,捡了什么有趣或者无语的事情就非得来不吐不快。

喝多了水都林青末打算趁空上个厕所,每个节目结束和开始会有一段时间的黑幕。

不过林青末有轻微的夜盲,但好在发了手持的荧光棒,勉强能够视物。

啪——

他贴着墙边走,却被几个急匆匆的、好像是工作人员的学生撞了一下。

手里的荧光棒掉到地上,熄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方急急地道歉,但没有停下脚步,错身走远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很疼也说不上,林青末扶着墙,茫然的眨了眨眼。

夜晚的自然光线对他而言昏暗到接近于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常常让人感到恐惧,哪怕是在一片喧哗中。

他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幸运的是很快就摸到了掉落的那根荧光棒,不幸的是他按了好几下都毫无反应,应该是摔坏了。

这处是过道,他又半蹲着,有些走过的人也没注意,不小心绊到了他。

失去重心的林青末往前跌了一下,本以为会同地板亲密接触——地上好像有地毯,他甚至回忆了一翻——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冬天,隔了好几层衣服,温度说不上,但是对方明显臂力惊人。即使如此,他还是因为惯性前倾的头和对方相贴。

方位显然是脸对脸,因为撞疼了鼻梁骨,最关键是的是——

对面触电般的松开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根荧光棒。

“谢…谢谢。”

林青末按开,是好的。但他拿着发亮的荧光棒,站在原地没动,愣愣地,缓缓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唇。

对面的人早就不见了。

陈因坐之前忙的项目过了初赛,不再每天晚上往图书馆跑,总算轻松了很多,晚上有空腻在宿舍。

他最近热衷于林青末的玩头发。

头发长了披散着太热,林青末自己记性不好,解暑的秘诀一般系在陈因坐的手腕上。

不过两个男生自然都不会什么发型,无论自己扎还是陈因坐帮他,都是一个潦草的低马尾了事。

陈因坐看路上有个女生扎着精致的辫子配裙子,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结果尴了个大尬,搞得那女生很羞涩的上来找他要微信。

他当场很痛快地加了,林青末也以为他真的看上人家了,结果陈因坐大大方方地把聊天记录推到他面前:

—hello帅哥你好可以给个备注吗

—你好,我是陈因坐

—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裙子有链接吗

对面很久没回,十几分钟后才发了个淘宝链接

—谢谢。

聊天到此为止。

“你这是干什么,”林青末哭笑不得,“你看半天就是看上人家的裙子了?难怪别人不回你了。”

陈因坐耸耸肩,“不是,我是觉得,她扎的发型好配你那条裙子。”

就是这样,晚上陈因坐非说要给他做发型。

做发型自然要练手。看完教程,陈因坐自信满满,号称已经完全掌握了至少三种辫子的编法。林青末信以为真,事实上他扎的麻花辫都看起来非常诙谐。

“其实也还好啦,”林青末很走心地安慰他,“我觉得挺好看的。”

好不好看靠他一张脸撑着,哪怕再土再凌乱的发型也如出水芙蓉般纯。

“我就不相信了。”

陈因坐并不服气,觉得完全没达到想要的水平,他自我感觉还是很心灵手巧的,把皮筋散开重整旗鼓。

林青末盘腿坐在床沿上,不厌其烦的等他一次次重试。他刚洗完澡,身上香得不行,发色很黑,发质又很软,流水似的在陈因坐的手心淌过,时不时露出的白腻后颈像水底的柔软河床。

陈因坐动作虽然生疏,但很温柔,时不时问他有没有被扯痛。

林青末小幅度地摇摇头。他自己也不做别的事,只偶尔和背后的人交谈几句,双眼放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漂亮娃娃。

折腾了半天,总算理顺了手,没有编得歪歪扭扭,他甚至按照步骤把辫子成功扯蓬松了点,本来就不大的脸彻底显得跟巴掌一样小,有种清冷的纯真感。

“怎么样?”

他得意洋洋地把镜子递给林青末,“我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吧?”

“嗯。”

这次确实大有进步。

“真好看。”

陈因坐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非要他拍照留念。林青末已经习惯了,拍了几张自拍,又按他的要求把两个人都放进镜头拍了几张合照。

最有感觉的是有几张正好拍到了帮他摆弄辫子的手,突出的指骨和深一度的肤色显得很有张力。

他对构图还是很有要求的,挑了几张好看的发给自己,退出去把其他照片都删了。

“删了干什么?”陈因坐拿回手机在相册里翻来翻去,看着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六张照片。

“其他的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末末怎么拍都好看,”他嘴上反驳,动作一气呵成复原了刚刚被删除的其他照片,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又忘记回收站了。”

拿他没办法。

“别弄我了,快去洗你的澡。”林青末瞥过眼不看他,语气里一股自己没发觉的娇嗔味。

陈因坐屁颠屁颠走了,还不忘捞上手机。

他的手机相册里除了拍一些学习资料,大多数都是林青末的照片,或者两人的合影,这是明面上的——私密的相册里偷拍过怎样的风景,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陈因坐一张张放大看刚刚拍的照片,就算是连续拍的几张,面部肌肉和眼神转动不同也显得各有各的可爱。

他心里甜蜜,又抓耳挠腮地想炫耀,遂打开微信骚扰发小。

—你在干什么?

对面倒是秒回:

—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我在干什么

—哦,不感兴趣

陈因坐百折不挠,想秀恩爱的劲头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被打扰,精挑细选地手滑发了一张照片过去,放了五秒就矜持地撤回了。

—我在玩老婆

“我操,神经病啊!”

大洋彼岸的公寓里,一个男生忍不住大声咒骂。

然后陈因坐就不再关心回复,也不管发小心情如何,顺手把手机搁在台子上,脱衣服洗澡去了。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林青末还顶着一头辫子没拆,趴在床上看手机,可爱得不行。

陈因坐有心闹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面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腕。

林青末鱼儿似的动弹了一下,没挣动,别过脸瞪他。

“吓我一跳。”

他的拇指摩挲着凸起的踝骨,笑着说:“房间里就两个人,有什么好吓的。”

林青末被他弄得痒,不住的往里蜷腿,陈因坐松开他,利落地爬到他身侧躺下,问他:“下周假期什么安排?”

“不知道。”林青末摇摇头。

三天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因坐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试探着开口:“一起出去?”

“去哪?”

“看你想去哪。”

“我考虑一下,”林青末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现在我要睡觉了。”

今天课满,中午没睡上觉,他早就没电了,大半天都呆呆的。陈因坐跟他不一样,是天赋绝伦的短睡眠者,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精神气十足,现在远不到他的睡觉时间。

陈因坐躺把灯拉了,等林青末入眠。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某人的入睡频率了然于心,轻手轻脚地把背对自己的人翻过来。

林青末睡觉时安静,呼吸都很清浅。明明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今天不知道怎么,回忆起他乖乖被打扮的样子,心里蚂蚁爬似的。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撸也撸了,唯独花瓣似的两片唇,还没衔过。

阴差阳错到底不算,虽然行为流氓了点,但陈因坐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纯洁的,他坚信初吻有重大意义,打算在表白后光明正大的亲个够的。所以现在就是百爪挠心,也要忍着。

但是收点利息聊表慰藉还是可以的,他撩开额前颊边的碎发,寻找着一个不至于让自己的鼻梁戳醒他的角度。

最终他仰起头,轻轻地吻在了他的鼻尖的眼皮上,像风抚过树叶。

睡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陈因坐愈发放肆。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紧闭的双唇上,时轻时重地摩挲。见林青末毫无反应,甚至变本加厉地把手指伸进唇缝,抵住闭合的贝齿。

他不抽出手,乍一看倒像是林青末含着他的手指不放了。被自己的想象乐到,在黑暗中他用气音笑了笑。

“唔…”

睡梦中的人似有所感,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两下,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了,不安分地翻了个身。

陈因坐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指尖。

他看着往怀里弓起的脊背,没再挪他,用手臂紧紧环住林青末的腰,强词夺理地说:“睡着了还不乖。”

乖…什么?

背对着他的人,抿了抿嘴——似乎还有残留的异物感——在黑夜中睁开了一双惊疑茫然的眼睛。

第二天陈因坐又问起他去不去玩的时候,林青末含糊其辞的拒绝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回忆起半夜陈因坐的手指抚摸嘴唇时的那种感觉。

他是想要…亲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太无聊了,你想多了。

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落在脸上的触感温热柔软,除了嘴唇似乎没有别的可能。

远超乎正常的友谊尺度林青末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但他的朋友太少了,没有可以参考的标尺,每有疑虑就被陈因坐连哄带骗的打消了。

有点难以自欺欺人的林青末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他一上午没开口同陈因坐说几句话、中午吃饭还找借口跟他分道扬镳。

“我可以坐这里吗?”

林青末抬起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盘子站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不认识的人。平时坐在对面的永远是陈因坐,他还没遇到过拼桌的人。虽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对吃饭,但他也不善拒绝。

在他老老实实地打算点头时,半途插进一句熟悉的声线: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面前重重地放下一个餐盘。

陈因坐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说不上生气,但也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

他拉开椅子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好像刚刚林青末没有跟他说过自己不吃饭先回去了。

“在想什么?”

林青末不答,他耐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末末?”

“没事…”他慢吞吞地把嘴里的饭吞下去,两人沉默无言。

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宿舍,林青末捏紧了手里的书,想开口又放弃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又当又立,既不想搭理陈因坐,又害怕陈因坐不搭理他。

不管怎么拖,宿舍到食堂顶天也就走十五分钟路,陈因坐打开寝室门等他先进。

门刚合上,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鞋,袜子踩在地板上,里面的脚趾不安地蜷起。

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脊背抵在墙上平整而冰凉,身前的男生比他还高了大半头。

“怎么这么不开心,”陈因坐捏他的下巴,神色无奈,却极富侵略感地凑近,“看着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早闹脾气的人是我呢。”

林青末咬着唇不说话,因为皮肤白,眼眶周围漫上一圈淡粉就格外明显,嫩花瓣似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到底怎么了,末末,”他放软语气,“告诉我,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林青末别过脸,“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太好。”

“说谎。”

陈因坐出其不意,一个抄手捞住他的腿弯,把他横打抱起。

“你干什么——”突然腾空,林青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脖子,又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径直往床上走去。

陈因坐嘴上说不放,但是却松开了手,动作不重地把人扔在床上,握住脚踝顺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丢开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林青末用手撑着坐起来,他想下床但又没穿鞋袜,便不自觉地往后退。

陈因坐抱臂看了一会他的动作,在床上膝行几步,把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的的地方。

看着他因为自己凑近下意识的闪躲,陈因坐福灵心至,盯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仰头问,眼带懵懂,心里却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

陈因坐盯了他一会,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欺身而上,单膝跪在床上,卡在他的两膝之间。

高挺的鼻梁接近,又在即将触碰时悬停,呼吸交融。

四目相对,林青末敛下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徒劳无功地拉远纠缠的距离。

“干什么?”

“我喜欢你。”

——两人同时开口。

空气好像凝滞一般,胶着、黏腻。林青末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幻梦之中,几次启唇,悄悄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林青末,我喜欢你。”

陈因坐俯下身子,重新自下而上地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心里朦胧如雾的猜测切实着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这下真的没有办法再逃避,林青末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反应。

陈因坐说,自己喜欢他。

意料之外吗?不。意料之中吗?不。高兴吗?不。厌恶吗?也不。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绕是陈因坐,也被他这句谢谢搞蒙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他就从林青末的神情中看出同样的茫然。

他收紧手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胸腔里过速的心跳相互倾听又共振。

“我这样,你抗拒吗?”

这不过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林青末摇摇头。

“这样呢?”

他侧过脸,含住了林青末的耳垂。

这个举动略微出格,耳廓一片湿濡,嘴唇温热,舌尖舔过,蛇般灵活游过耳廓,似乎找到了新的敏感点,林青末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他含糊不清地说。

陈因坐笑了笑,伸了伸握拳太紧而僵硬的手指,捧住他的脸,可以感觉到那掌心出了汗。

他顺着耳朵流连到颈侧,直起身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末末?接受你就亲亲我,不接受就推开我。”

林青末既没有亲他,也没有推开他,他的的手攀住陈因坐的肩膀,眼里像是起了雾,又不流淌。他闭上眼。

陈因坐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略过他微张的嘴唇,在眉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不拒绝是接受吗?陈因坐不知道,但他只想这样理解。

“你是同性恋吗,陈因坐?”

林青末问。

“不算吧,我只是喜欢你,末末。”陈因坐失笑,“最想问的居然这个吗?”

“不是,”他摇摇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因坐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林青末摇摇头,“没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比起陈因坐自己是那么不起眼,不太聪明也不上进,没有什么优点,除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遥遥地望像晾衣杆上飘摇的衣裙。

原本整洁的床已经凌乱不堪。

几件衣物随意地丢弃在床上,顺着床沿滑落也无暇顾及。

“唔啊…”

t恤衫的下摆被往上推,布料堆叠胸口处。

“乖了,末末,让你舒服。”

林青末敞着光裸的腿,陈因坐的头发太硬,刺着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又痛又痒。

但这点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大的快感包裹在陈因坐的口腔之中。

他弓起背,手指抓着陈因坐的头发,像是想把他扯开,又像是要把自己往他嘴里送。羞耻感和快感反复交替,他的脸红得厉害,微张着唇喘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操。

火热的口腔包裹着下身,舌头仔仔细细的照顾到了每一寸。

其实陈因坐的口交技术不那么好,但是心理上的震撼显然更大,他什么时候被这么伺候过,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陈因坐,陈因坐…”

他拖着嗓子小声叫他的名字,像是求饶,又像是鼓励。

林青末的性器是正常的尺寸,但是体毛很少,颜色也浅,所以看起来稚嫩。感觉到支撑不住,林青末想要抽出来,陈因坐却更卖力地舔弄,在他释放时喉结一滚,全部咽下了。

“你怎么——”林青末瞪大眼睛看着他,诧异又呆愣。陈因坐云淡风轻地露出一点笑容,“舒服没?”

他咬着唇羞赧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另一处明显隆起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扯陈因坐的拉链。

陈因坐握住他的手腕,说:“不用。”

“不用管他,末末。我不是想和你做交换的,我先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这一次点头的幅度小了很多。

“不要有顾虑,末末,遵从本心就好,”他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见他犹豫,一条接着一条抛出诱惑,“我们先试一试好不好?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可以吗?”

“当然,你要是很不舒服,随时可以反悔。我们拉钩。”

他伸出小拇指耐心的等待着回答,好像把主动权全部交到林青末手上。

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瞬间,伸出的手被勾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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