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玄点头,“太子妃说的是,如果秦晟瑞要动天子,便不会只是召他回京,而是会立即以谋逆罪通缉。”
“吴大人,劳您去安抚朝臣,别再做无畏的牺牲,大家伙先稳住,且观事态发展。说句话伤人的话,诸位想效忠的是明君,这个明君不一定非是严暮。”
“太子妃!”弘玄大惊。
柳云湘摆手,让弘玄别急,“秦晟瑞不是明君,但他也不过是陆长安手里的一个傀儡,若陆长安能善待诸位大臣,能制定良策,能让百姓休养生息,能让大荣恢复安定,不也是诸位所愿,也是我和太子所愿。”
“您的意思是这皇位,太子不争了?”弘玄皱眉。
“说实话,若非当时形势所迫,后又为了大荣国土完整,为了百姓不被欺凌,太子并无意争夺那皇位。”柳云湘道。
听到这话,吴敏和弘玄不无失望,但当下也没别的法子。
薛长风却很理解柳云湘,“老七这些年太累了,让他歇歇吧。”
王府后门,柳云湘远远见一人穿着一身素色长袍等在那儿,明月高悬,他就站在那狭长的巷子里,影子拉得很长,说不出的孤寂。
柳云湘让子衿和冯铮先回府,她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听到声音,陆长安转过头来,见柳云湘从外面回来,倒也不吃惊。
“你一定觉得我很卑鄙吧。”他道。
柳云湘走过去,再隔着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我如何想你并不重要。”
“于我来说很重要。”
“陆长安,何必再骗自己,你分明认为你自己做得对,做得好,你很满意这个结果。既然如此,何必再问我。只是天下已经在你手里,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鸿鹄之志,能让大荣国富民强。”
陆长安转头看柳云湘,“我可以吗?”
柳云湘点头,“可以,因为你是陆长安,别人不可以,但你可以。”
这话是陆长安在人生最迷茫的时候,柳云湘跟她说的,如今她又跟他说了一次。他望着她,久久的望着。
“我说了给你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已到,你该到我身边了。”
柳云湘摇头,“当年虽答应你了,但我在那时便决定毁诺。”
“你不怕毒发?”陆长安皱眉。
“怕,但我和你不可能,我有夫君有三个孩子,若离开他们,余生再长于我也不过是折磨。“
听到这话,陆长安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他低头苦笑,笑了很久,“云湘,原来我得到天下,却也得不到你。”
“你更爱你的天下,更爱你手中的权势,你爱我,或许吧,但又有多深呢,不过是在痛苦时抓住了一根稻草,当痛苦过去,这根稻草于你又有什么用。”
柳云湘深深看了陆长安一眼,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并没有给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