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赞。可这并没有让他想她少一点恨她少一点。
他开始分裂。
一半疯狂地恨她,一半疯狂地想她。
一半说她真是个轻浮的女人,一半说她是那么纯那么美那么诱人。
一半在白天波澜不惊,一半在夜里澎湃汹涌。
他终于控制不住,在一个夜里往她的手机打电话,那边传来中国移动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她换了号码?怕他骚扰她而换了号码?转念又想,他太高估自己了,她那么不在乎他,怎么会费心为了他换新号码。
第二天一早,往她的办公室打,同事说,施男?施男已经辞职了,她现在荷兰。新电话?我可不知道。
晚上往她家里打,施母说,请问你是哪位?哦,蓝狄啊,好象以前打来过是吧?施男的电话?呃......每次都是她打来,我们不打给她的。地址?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抱歉哦。
他突然开始抓狂。她这算什么,凭空消失么?
是的,他恨她,可他不要她消失!
当你恨的那个人消失了,你并不快乐,而是空虚,因为恨也是一种寄托,当你没有人可以再去恨了,你的寄托便也没了。
恨是与爱一样浓烈的感情,有时甚至是爱的另一种形式罢了。
他请年假,只身去荷兰,买了机票便回家收拾行李。父母问他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说。荷兰?母亲猛然意识到,施男是学荷兰语的,原来他根本没忘掉那个女孩子,他依然可以像从前一样说走就走,去找她。
蓝狄没有地址,没有电话,还好施母说她在阿姆斯特丹,这缩小了很大一块范围,可他不知道她在那里作什么。他去当地的所有高校和大学,恳请校方告知有没有一个叫施男的中国学生,校方说没有;他去中国留学生会,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认不认识施男,没有人认识;他去中国使馆,请他们帮忙找一个叫施男的女孩子,使馆说,请拿关系证明,可他什么都没有。
一周了,什么都是徒劳,没有她的任何踪迹。他干脆天天去市中心,心想,或许能在那里碰见她。
聪明的办法,他果然看见她了,可他的心再次被击得粉碎。
热闹的鱼市里,她和一个漂亮的当地男孩子一起吃鱼,看他们那么欢快的劲头,看他帮她擦嘴的亲昵动作,看她毫不推拒的样子。
他在那一刻痛醒,原来她的世界一直那么多彩,而他只是过客。
他在她发现他的那秒毅然转身。
够了,他彻底放弃了。
流年
妈妈打电话来,施男,都一年半了啊,你要在那边待下去多久我们不管也没意见,可起码抽空回个国看看我们二老啊,白养你了啊这么多年?
施男说,亲妈啊,我现在是上班的人,不比学生,人家有假期,我真走不开,要不你和爸来这儿玩吧,我请年假陪你们。
施男问叶枫,“下个月忙么?”
“你可想起我了啊。不忙,那时正好放假了,这个假期我不回国。其实我最近也正想打给你,想说下个月去荷兰找你蹭饭呢。”
“那正好,我爸妈下个月来看我,我们会去趟巴黎,我顺道去看你。”
“好啊,我到时候可得好好感谢咱爸咱妈啊,若不是他们,您哪想得起我啊。”
“行了啊别贫了,攒着力气到时候给我当导游吧你。”
安排定,施男忽然有种久违的幸福,原来没了爱情,还有依然美好的亲情和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