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失恋的人么?”
“施男,就你那也算失恋?不就是个床伴儿么!”
施男“啪”地扣上了电话。
程斌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他并不清楚自己上次接了她的手机并佯装和她亲密,是否直接造成了他们的分手,但是他知道,推波助澜的作用是肯定有了。他原以为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久便可以间接得到单了身的施男,却不想原来她伤得这么重:立即要离开北京不说,即使过了半年,还不愿意回来。
原来他程斌亲手将她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过些天,施男接到他电话,“上次我的话过分了点,你别生气了。”
“不关你的事。我早该醒了,你说的对,其实我只不过就是个免费的处女。”如此轻贱自己的句子,她的语气却好像在说八卦新闻而已。
“怎么听起来像自暴自弃?施男我告诉你,你在那边可别做糊涂事儿。”
“我不会拿别人的不道德来惩罚自己。”她终于轻笑出来。
“但愿。”程斌最后说,“手续我都帮你办好了,毁约金也免了。不过有个条件。”
“说吧。”
“以后若回国,一定要回我这里。”
施男接下来开始忙着在阿姆斯特丹找房子,没时间看来看去,匆匆订下一间两大居的公寓,和一个荷兰女孩子玛德琳合租。她从没有在外租房的经验,更何况是合租,刚开始还觉得不错,后来渐渐发现问题。
玛德琳人很不错,热情开朗,比施男小,刚上大学,也是第一次在外面住。施男蛮喜欢她,唯一不便是她经常带男朋友回来过夜。两人共用卫生间,施男好几次半夜或早上迷迷糊糊上厕所时,撞见她男友,可他居然还跟她笑着说早安晚安。
这晚施男快入睡时,听见玛德琳断断续续的叫声。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也曾发出过那样的声音。那时他用磁得令她发麻的声音说,施男,为什么你叫得这么好听?
第二天早上,玛德琳面色红润,见到施男,说,“nan,你没有男朋友么?”
施男端着泡好的玉米片,坐下道,“没有。”
玛德琳神秘一笑。
周末,她带回来一个男孩子,施男看着觉得面熟,却不想不起哪里见过。
玛德琳说,“nan,这是我哥哥希塔。”怪不得,原来是长得像她。
施男和希塔握手,互相问好。希塔比玛德琳大三岁,却比施男小一岁,刚毕业,没找工作,先做一年社会义工。荷兰盛产高个子,他也不例外,亚麻色的短发,典型中北欧式的深的轮廓的脸,蓝的眼睛。
电话响,是玛德琳的男朋友,没几句她便挂了,“我要出去了,哥哥你和nan继续聊。nan,他做饭非常好吃,一定要他给你做。”说完旋风一样就出门了。
施男看看希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前绝不是面对男生害羞的人,可现在却好像失去了活泼的天分。
希塔对她笑,“你饿么?”
施男不饿,可是她说,“很饿。”
希塔似乎找到了可以发挥他强项的机会,眼睛顿时亮起来,“你吃过豌豆汤没?”
“吃过。不过你可以做你的版本,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