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复想着,终于入睡。
周一,施男去跟班长请假。想了半天理由,最后告诉他表哥明天去日本,她得送。
“没必要吧?这可不是理由。”别说班长不够通融,连施男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差。
她低头努嘴,正要放弃。
“施男,不是表哥吧?”班长突然打趣到,“是去送男朋友吧?”
她一时怔住,不知如何接话,完全没想到班长会这样联想~~
“你看你,不说实话。哎好吧,你去吧。我前个礼拜刚送我女朋友,哎,你的心情我明白。”
歪打正着,施男谢过后离开,心里莫名地奇妙。
第二天一早算好了时间,施男可不想早到。远远地就看到了蓝狄,在外国人穿梭不停的国际出发厅里仍然那么出众。他身旁的是他妈妈吧,容貌不算出众地美,仪态却非常端庄。还有几个人应该是亲戚,不过蓝狄心不在焉,而在四处地张望。
施男迟迟不过去,想拖到最后一分钟。
几次看见阿姨催他进去,他还坚持等,径自地望着。
她远远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就要离开了。
“离开”意味着,很久,甚至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心里不知怎的开始难受,开始痛。
可她仍旧不肯过去。她怕。怕自己无处宣泄的郁闷导致出格的举动。
禁不住阿姨再三催促,蓝狄转身往里走了,带着一脸落寞。
施男心一揪,终于迈了步子。她只有在最后一刻才敢过去的胆量,匆匆告别的胆量,一刻都不可以多逗留。
边线前,他最后一次回了头。
她来了。
她竟然更瘦了,还黑了,一身骨架倔强地撑着已经大了一码的白色连身裙,定在那里看着自己。
她给了他一个笑,就像他私藏的照片里那样的笑,难得不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的笑。
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开了,一直紧抿的薄唇对她弯出一个弧度,一直阴霾的眼底刮起春风,消失在边线后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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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从机场回到市内,没直接回北外,她去了北大找汪帆。
汪帆在宿舍楼下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