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三年前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不知为何又戴起了眼睛,银色的半框,斯斯文文的架在脸上,多少掩住了镜片下那双过分幽暗的眸。
“好久不见。”
薛哲怔忪了几秒,又转头看了眼前方闹哄哄的大部队,“你怎么没跟着他?”
“他现在身份不比以前了。”封白将冰凉的手插入口袋中捂热:“我只是个家庭医生,哪有同行的道理……先不说这个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跟琳琳快结婚了。”薛哲顺着他的话接道,又主动上前,替封白拿行李。出去这么些年,这人的行李不过小小一箱,掂在手中甚至没多少分量。
“好事啊,具体什么时候?”
“下个月月初吧,到时候我会给你发邀请函……”薛哲笑了笑,与他并肩走着:“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久没联系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等出了机场,薛哲让封白在门口等,自己去把车开来。结果回来的路上有点堵,稍微延迟了点,好不容易停在路边,打开窗户想要叫对方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封白正转着头,看着黑暗中某个方向。
如果薛哲没有记错,那是萧厉一行人离开的位置。
他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在外面吃了顿饭,又回了趟薛哲的公寓,逗了逗提前空运回来的猫狗,公爵趴在布莱克的身上,黑色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不享受。
封白与它们玩了一会儿,站起身,说是去附近的酒店将就一晚。薛哲皱着眉问你不是那少爷的家庭医生么,他要来x市发展,还能没有住处?
对此,封白扯了扯唇角,云淡风轻的道:“他要订婚了。”
布莱克跑过来扒住他的西裤,封白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摩挲着爱犬的下巴,一下一下,直到一旁的薛哲消化完这句话中所包含的信息量。
封白见他想要开口,又补充道:“奉子成婚。”
薛哲:“……”他是真的没话说了。
他本以为,以封白的手段,就算不讲人控制的严严实实的,也不至于会闹成现在这幅狗血的局面……酝酿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你们断了么?”
封白抽回垫在哈士奇下巴处的手,又在耳朵上轻轻抚了一下:“得看你从哪个方向看,就以我的视角来说,这辈子都不会断。”
“……那萧厉怎么想的?”
“他啊,估计是在爬上女人的床的时候吧。”他抬起头,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姿势,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咔嚓一声——啧啧,就断了。”
说完,见薛哲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吓着了?”
后者瞪了他一眼:“废话!”
封白又是笑:“吓着就对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吓到了……不过后来就习惯了。”
薛哲捂着胸口,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对方整的心脏病发:“你怎么不阻止他?”
“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封白摊了摊手,淡定道:“反正,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你有个狗屁的分寸孩子都整出来了!薛哲气得牙痒痒,张口想骂,但见他实在太过淡定,转念一想,难免细思恐极:“等会……莫不成,不是亲生的?”
封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镜片之下的瞳孔中透出一股令人熟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