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臣,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吧。”
陈胜转身向吕臣点点头,示意自己无妨。
吕臣,陈胜在阳城收到的家臣,嗯,小弟,是第一个投靠陈胜的小弟。
接受过教育的陈胜不甘于平庸下去,抓住一切机会发展,不久少年陈胜就崭露头角,与阳城地方豪强田氏搭上了关系,名声鹊起。一些阳城游侠也主动的投靠陈胜,其中一个名叫吕臣的游侠主动成为陈胜的家臣,甘做陈胜的小弟。
有了声望,有了小弟的陈胜逐渐得到阳城上层的认可,开始了缓慢但平稳的发展,如果,如果没有那该死的“征发令”也许陈胜的发展将是另外一种轨迹。
从咸阳发出的征发令,从阳城抽调900名青壮北上渔阳抵御匈奴。陈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大秦统一后,国力之强,天下第一,区区一个匈奴当不是秦军的对手。
从军,也许会死,但如果不死呢?
即使在军中发展不利,回到地方借助田氏的力量依然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综合考虑的陈胜主动请缨,由于陈胜颇有名望,被带队的秦军校尉任命为屯长,与另一个屯长吴广一起管理这900名戍卒。
天不从人愿!
如果没有这场大雨,如果道路不被摧毁
陈胜咬紧了牙关,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秦律规定,误期当斩,可看这样的天气,是不可能按时赶到渔阳的啊!
怎么办?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吕臣,你怕死吗?”
将吕臣叫到门外,陈胜脸色严峻,一字一吐,每个字都似乎有千钧之力,震得吕臣头脑发晕。
吕臣不是浅薄之徒,他追随陈胜长达数年,自然知道陈胜此刻非常的认真,闻言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地:“主上但有吩咐,臣即使肝脑涂地,也绝不有托。”
“很好。”陈胜点点头,对吕臣十分满意,这个吕臣知道事情的轻重“吕臣,趁着今夜雨大,你悄悄赶到前面寻找吴广屯长,就说我有事相商,请他务必到这里一会。”
是年七月,秦皇嬴政驾崩,但朝廷的暴政并没有因为新皇登基而有所缓解,相反,二世似乎变本加厉地盘剥天下,民怨**,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暴风雨即将到来。
阳城旧为楚地,楚民多桀骜不驯之辈,带队的秦军校尉为了防止这些戍卒生乱,将他们分为前后两屯:走失一人,斩十人;走失十人,斩屯长。
不得军令而擅自到前屯,若被秦军校尉发现,无论缘由,格杀勿论。若是前几日还好些,队伍中只有两名校尉,可现在,就在昨日,也不知从哪里赶来一小队二十名秦兵加入队伍,现在两屯的防卫工作都被秦兵接手了,吕臣此行,非常危险。
吕臣头也不回,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夜中。
静立了片刻,陈胜发出一声慨叹,转身要回茅屋,沉吟了下,重新站定,双眼直视吕臣离开的方向。
喀嚓嚓
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当空掠过,将漆黑的夜空劈成两半,天地之间霎时一片雪亮,刺目的白光让无数人暂时性的失明。
“老天在为谁哭泣?”
谢鸿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双眼,苦笑。
“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周坤突然开口“应该是为他。”
“谁?”谢鸿一惊,听周坤的语气,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虽然周坤因为成为佣兵被强制性地降低到二十三级,技能的等级也下降了,但是,周坤的技能还在,综合实力还是要高于谢鸿的。
周坤的话,即使谢鸿不想听,也不能不听。
“为什么是为他而哭?”谢鸿有些好奇。
“因为他遇到了我们,老天可怜他,所以才为他而哭。”周坤狞笑,身影一晃,就窜出了十几米远。
谢鸿目瞪口呆:似乎,似乎这厮练成了传说中的水上漂,竟然听不到哗哗的蹚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