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不论有什么事。”此生已经认定了他,哪怕如梦中一般再也无法触摸,她也不曾想过离开,还是愿意等他,又何况俩人早已定下婚事,注定是一生一世相伴之人?
“只是……”她语气一变,“我好像总是什么都不懂……”
韩均一怔。
小丫头这是伤心了?仔细想想,他自小到大都是独来独往惯了,做事也不习惯与人商讨,三番两次下来,也难怪她多想,觉得自己不说是因为她帮不上忙。
“我要去渭南。”不忍心看她自责,韩均说道。
渭南?那不是朝廷管不着的地方吗?是大関的法外之地。
路子昕虽然只是个女子,却也懂一些朝堂之事,渭南王是先皇亲封的实权亲王,与别个皇子都不同,就是为了避免他最疼爱的皇子被手足相残。
如今数十年过去,可想而知,渭南定然被把控的铁桶一般,连官员都不愿去任职。
他却要去……
自从知道他也做了和自己一般的梦后的这段日子,路子昕便隐隐觉得韩均是不同了的。
大皇子被幽禁,四皇子成了太子,要说这些被改变的事情里头没有他的参与,又怎么可能呢?
由此可见,韩均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翰林院的编撰……
恐怕去渭南一事也是机密吧?他却告诉了自己。
只是,也同样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你……”路子昕想了想,“你来,是不是因为这次去渭南十分凶险,所以才与我说的?你不要瞒我。”
她黛眉蹙在了一起,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韩均,葱白的手指也紧紧握在窗台上,用力处指节已经泛了白。
“是,有可能赶不及十月回京了。”
韩均既想好了,便这般说道。
路子昕心中一紧,强撑了一个难看的笑出来,“正事要紧,婚期延迟也可以的,我去同娘亲和爹爹说。”
怕只怕他是往轻了说。
那渭南如此凶险,他既然去定是朝廷的命令,若被渭南王知晓,哪里还会放任他回京?
他不想说,也是怕自己担心。
路子昕努力装出淡然的模样来,似乎信他真的只是可能会晚回,“我说过,我等你的,不管怎样。”
“长乐!”
韩均心中一荡,只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直往上翻涌,忍不住一把握住她抠在窗台上的素手。
自从与她相遇,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总记着还有人在等着自己,他必须要回去。
在平凉如此,渭南也一定要回来!
此前韩均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只是一味地想要给她依靠和呵护,却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要这种提心吊胆背后的安稳?
甚至在今日得知自己极有可能回不来的情形之下,也没有为小丫头着想,决定向路家隐瞒,抱着侥幸之心,便想要绑住她的一生。
可是此时此刻,他宁愿做个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愿放手。
小丫头也不会让他放手……
想到这一点,韩均更是心神激荡,大掌裹着她,滚烫的掌心里,似乎都是诉之不尽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