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说得尽量委婉,可宋氏还是听出了不对劲来。
这个小侄女,何时学会了这些门道?说什么生分,其实就是怕被人说手太长,管的多吧?
宋氏目光转向齐氏,姑娘家不懂事,尤其是路子昕,从小娇养大的,是个天真的性子,今日能说出这些话,只怕还是家里头的长辈教的。
“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她变了脸色,放了路子昕的手,问齐氏道。
齐氏想了想,最近教女儿的实在太多,有些话她也不记得说过没有,路子昕的话本没有错,也十分有理,可显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只会让宋氏疑心。
她正要开口解释,却又听幺女道:“舅母为什么要问娘亲?难道昕儿说的没有道理吗?那日我只不过是打趣哥哥一声,说等二嫂进门,要好好与她说说二哥的糗事,娘亲便说,‘姑娘家如何能随意管着哥哥房里的事’,因此我才这样问的呀!”
说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位长辈,“昕儿是不是说错话了,所以舅母才会生气?”
涉及要幺女的教养问题,齐氏也顾不得宋氏会怎么想,当即道:“这本是正理,哪里有妹妹管到哥嫂头上的。”
路子昕心思便转了转,隐约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按理说,以往这些事齐氏根本不会让进路子昕的耳,难道是极头疼宋氏又想通过娘亲托爹爹做事?
怕是经了这段时间的事情,齐氏也意识到一味地帮着娘家,最终却没落到什么好,还险些连累了幺女,若是没有韩均,女儿该怎么办?这才故意叫了路子昕过来,若宋氏还像往常那样,一味只想从自己这里捞好处,小孩子不懂事,随便说点什么,做长辈的自然也不能太当真。
此时话既出口,齐氏怎么也不能做个坏的示范给女儿,只好又对宋氏道,“大嫂,昕儿说的对,这是你的家事,我虽然是齐家女,可却不能拿大,这娘家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忙,可……”
她面上的为难十分明显,可也下了决心,“这事,还须你与大哥好生商量才行,外人总归不好多说。”
瞥了一眼路子昕,她凑到宋氏身边,声音压的极低,“怀玉那里,你就先暂且忍忍,不过是个妾室,日后再打发了也不迟,现下,到底是琛哥儿和瑜姐儿的事重要。”
宋氏显然十分不满意这个答复,她跑来路家哭了一通,还让这对母女看了自己的笑话,难道就这么走了?
她这小姑子,也不知是不是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情,这才找了个由头不帮忙。
“我的好姑奶奶,你说的这些难道我心里没有数?”宋氏不甘心,又抹起了眼泪,“昕儿说的对,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可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我也没脸来,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心里还有疙瘩,肯定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帮忙。”
路子昕悄悄撇了下嘴角,原来她的好舅母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啊!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也是那个贱人出的馊主意,就是为了让琛哥儿日后没有帮衬,奈何你大哥对她百依百顺,我实在是被逼无奈呀!”事已至此,宋氏索性推个一干二净,全扣在怀玉头上,“只她却没料到,昕儿反而因祸得福找了个贵婿,这才又把主意打到琛哥儿身上来,要害我们母子几个!”
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若是以前的路子昕,只怕真的会与宋氏一道抱头痛哭,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