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皱眉思考片刻,对齐二爷道:“将你大哥叫回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也是齐家一个助力,怎么也不能就这般毁了前程,再养出一个齐二来。
从齐家来京城开始,便是他一个人扛过来的,这些年齐继如苦苦支撑的辛苦,老爷子都看在眼里,满以为到了齐琛这一辈终要有人互为依持,齐家终能兴旺……
听了吩咐,齐二爷咕溜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忙不迭地去找大哥齐继如了。
“把这个孽障带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齐老爷子又看了一眼齐玔,对齐二夫人斥道。
立时便有人上前,帮着齐二夫人一道,将软在地上的齐玔拖起来,只听他嘴里还咕哝着,“汀兰,别拽小爷啊”。
他这些日子缠着厮混的,就是母亲齐二夫人身边的汀兰,前头那个被孙御史逮着的,如今早被发卖了出去。
气的齐老爷子站起身,“哐”,砸了个茶杯就地上。
齐玔吓的一个激灵,浑身一软,险些又溜了下去。
齐二夫人也是浑身一抖擞,连忙扭头看老爷子,心中暗暗将汀兰记了下来,立马回去就要好生发落一番。
这些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将她好好的儿子都勾坏了去!
等人都走了,屋内瞬时清净下来,齐老爷子才跌坐在椅子上,再也撑不住,身形佝偻许多。
一炷香时间后,齐继如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
“父亲,您有事找儿子?”他问。
虽说他齐继如才是老爷子的嫡亲儿子,但却同父亲向来不大亲近,反而不如齐二爷在齐老爷子面前自在。
甫一进门,看见老爷子的神色,齐继如便知道是为了何事。
自小到大,他不知为那个二弟挡了多少祸背了多少锅擦了多少屁股,如今难不成还要给他儿子收拾烂摊子?
这件事,他不欲管。
老爷子偏心,虽然一直端着“嫡子为大”的说法,到底是疼爱小儿子多些。
否则也不会三令五申,要他照顾好弟弟,“唯有家宅清净,才能仕途顺遂”,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这么些年,齐继如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养着那么一个废物弟弟,供他吃供他喝,整日里斗鸟养花不干正事,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反观己身呢?用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今为了齐家,还要搭上亲生儿子的婚姻大事,齐继如早忍不下去了!
这一次帮了二房又当如何?
以后继续给自己找不痛快,甚至给自己儿子找不痛快吗?
二房一直以来打的什么算盘,齐继如一清二楚,又怎会允许他们踩在齐琛头上?
若不是怕连累大房,这一次,说不得他还要上去踩两脚才痛快!
思及此,不等齐老爷子开口,齐继如首先道:“父亲不必再说,这件事,圣上金口玉言,谁也没法子。”
他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不外乎是“两兄弟互为依持,也能容易些”。
这些话,他听的够多了。
可别说依持,二房不连累自己就已经是烧了高香做了善事。
他这段时间搭上了贵人意气风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