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月便说了那样一番话。
齐玧与齐珏合不来,常常只在一旁坐着,听她这样说,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早知道这个吴宣月打的什么心思,真当别人都像齐珏那个傻的什么也瞧不出来呢?可惜啊,她亲耳听大房的丫鬟嚼舌根,说“凭着什么个破落户也敢来肖想咱们少爷”,想必定是她那个好大伯母说出来的话了,不成想转眼就传了出去。
待齐珏拉了吴宣月去自己屋里说悄悄话,她转个身就将听来的事情和父亲说了。
齐家二爷从小被齐老夫人养废了,见天儿斗鸡走狗不务正业,只靠着自己大哥过日子,偏偏心气儿还高,最见不得大哥一家子比自家过的好,三不五时就要寻个由头闹一闹的。
宋氏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媳妇儿,老爷子如今还在呢,虽然恨得牙根儿痒却不敢沾他,而且齐继如一向告诫她“必要家宅清净”,庶弟一闹他就安抚,因此宋氏只得想方设法地在银钱上头刁难二房。
碍着老爷子,两房虽然面上都过的去,里面到底有不少龌龊。
齐玧上头也有一个哥哥叫齐玔,只比齐琛小了几个月,小时候颇有些才气,将齐琛都比了下去,因此宋氏才将儿子逼得那么紧,只等着有朝一日母凭子贵,好好儿打他们二房的脸呢!
不过齐家二爷虽然不上道,却知道这个宝贝儿子是他们一家子的希望,从小没少往齐老爷子眼前凑。
后来有一日齐玔不知怎的落了水,可将他们夫妇二人吓了个半死,生怕是大房要加害。此后一直看的紧紧的,再不敢放在外头,连读书也是专请了夫子在家中教导的。
宋氏虽然眼红也想让齐继如请先生来,却被训斥了一顿。
“他们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哪个真正有才学有本事的先生不在学院里教书,会去私下里挣这些?没得丢了自己的清名!”
宋氏这才定下心来,由着二房去作妖,正儿八经地将齐琛送到了南山书院。
如今两个孩子年纪都大了,二房当然知道大房有意和路家亲上加亲,却也只能干看着眼红,人家是亲兄妹,那里轮得着自己羡慕?
如今齐二爷听女儿这么一说,立时心里就动了动。
“玧儿,你大伯母可不傻,放着家世好的亲外甥女儿不要,哪里会同意吴家那个破落户。”他有些犹豫。
齐玧笑笑,“父亲是昨夜熬夜去了还没醒过神儿来吧?吴宣月马上就要封‘乡君’了,她祖父如果不走留在京城,凭他的名望才学,圣上心中又有意补偿,如今正一品的太傅是孟家的,但从一品的少傅还能少得了他们吴家?”
“到时候,谁是破落户还不一定呢,父亲说是不是?”
“那,那你三哥果真娶了她,岂不是更要压你哥哥一头去了?咱们这么做不是全便宜了人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齐二爷宿醉未醒,还是不明白。
“你个死人,你就喝吧,哪天喝过去了才好!”齐二夫人在一旁听了半晌,早忍不住了。
☆、042遭人惦记
她娘家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以为嫁到齐家来是祖坟上烧了高香,一家子人高兴的不行,只当齐家是她当着家的,隔三差五就要上门来托人托情的,丝毫不为她着想。
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晚间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丈夫无能,只会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