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蓝染自是早就知道这种道理，不然以前也不会在受人欺负的时候首先选择忍耐，而不是放纵自己的力量。但此刻看着格外认真的言月，一种被人关心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蓝染直视言月的眼睛，似乎察觉到自己久久没有回答，而多出了几分担忧和不安，于是便不再犹豫，微笑道，
“好。”
听到蓝染的回答，言月显然松了一口气。虽说就算没有自己，凭着蓝染的才智也必然不久就会懂得隐藏灵压的重要性，但是如今自己在他身旁，又怎会让他多走弯路，自然想要将自己会的，蓝染日后也能用到的都一并教授给他。但是，言月又何尝不了解蓝染，作为日后神一般站在天际的他，肯定不会轻信自己，或多或少会对自己有所防备，更有可能利用自己。不过这一切言月都不在乎，利用也好防备也罢，如今蓝染就坐在自己面前，只要能守护这人，一切都无所谓了。
蓝染看到言月突然沉思不再言语，以为帮自己控制力量一事有了困难，便不想再让他为难，轻轻握住言月的手，感受他微凉的温度，“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的…”
听到蓝染这么说，言月摇了摇头，微笑地摸了摸蓝染柔软的棕色头发，“惣右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蝉鸣的季节，这天晴空万里，几日下来难得有点清风的天气。队舍大院里前几年种下的柳杉如今已充满生机地长成了茂密的样子，树影斑驳地撒在了屋内的席子上，随着风吹摇摇晃晃起来。
原本正坐在案前批改文件的言月被树影恍得有些烦躁，干脆放下笔，起身出门打算在静灵庭散个步。
前几日静灵庭一直阴雨连绵，今日刚刚放晴，言月渡步在静灵庭的街道上，感受着空气中淡淡湿润的泥土气味，不知不觉一抬头，已经走到了十三番队大门口。
好久没有见到浮竹了啊……听说前几日志波海燕已经从三席升到副队长了，这样下来浮竹也会减轻不少麻烦吧。
门口两名守卫死神，看到言月过来行了礼，刚准备进去通告却被言月摆了摆手制止。
“不用，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走进队舍，没多远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内容与以往无异，无非是海燕又开始劝让浮竹吃药的问题，只不过以前是三席如今成了副队长，更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让队长履行喝药事宜。
“队长，您一定要吃药！”
“啊……海燕，我最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行！会复发！”
“不会的，啊……啊！海燕你不要喂我啊！”
寻着声源过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争论的两人，海燕正端着一碗药汤，跃跃欲试地准备直接喂到还在努力挣扎的浮竹嘴里。
看着此情此景，言月只觉得十分好笑，海燕虽对浮竹打心底里的尊敬爱戴，但是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却一如既往吵吵闹闹，完全看不出丝毫队长与副队长之间等级的隔阂和冠冕堂皇的封建礼节的桎梏。想到自己虽有心跟自家三席互动，但对方似乎总是战战兢兢，反倒让言月不敢多做表示，再加上自己本就不善言语，似乎给了队员们尊敬多于亲近。
于是便又对这二人多了几分羡慕，清声唤道：“浮竹。”
听到言月的声音，两人才意识到院中不知何时已多站了一个人，双双有些失礼而不好意思，浮竹挡下还停在自己嘴前的碗，打着哈哈问道，“言月队长什么时候来的？”
海燕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微微低头，行了一个简礼，迎了过来，豪爽地招呼道，“言月队长好久不见啊！”
“恩，近来无大事，闲暇散步到你这。”
与浮竹认识多年，言月无需客气，径直坐到浮竹身侧，打量了一下浮竹，觉得气色确实不错，看来是卯之花队长新配的药起了好的效果。但是知晓浮竹这病一时半会也不会好，日后时不时犯起来还会耽误很多大事，当即端起药碗，认真地说：“你快喝药，这病是顽疾不能拖下去。”
浮竹脸色一黑，与自家副队不同，言月除了朋友更像恩师与前辈一般。自己虽不爱吃药，但深知言月一心为自己好，而且更无法驳回言月的面子，思来想去，咬咬牙，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那碗黑乎乎的苦药。
见浮竹喝下药，言月立即倒了一杯清茶送过去，回头看向站在两人身后的海燕，说道：“海燕副队长，你以后也要务必监督，让浮竹每天都能按时吃药。”
忽略浮竹立刻拉下来的苦瓜脸，海燕倒是十分满意，少见地行了个队礼，“是！谨遵言月队长之命！”
“……我的话你不听，言月队长的话你倒是答应地兴高采烈的，要不要我明日给你调去五番队啊……”浮竹心有不甘地说。
“队长的命令是命令，言月队长的命令也是命令，我一个小小的副队长，当然都得听从啦哈哈哈！”海燕笑道，然后端起空碗，走了出去。
“对了，你还不安排一个副队长吗？都拖了这么久了。”浮竹看向言月。
副队长啊……这个问题自己确实已经拖了很多年，期间不断有人在劝说或催促自己推选一个副队长，但是一想到有个副官从此以后会名正言顺地跟在自己身边，言月就觉得十分不自在，而且知道蓝染曾经就是五番队副队长，所以言月一直下意识地为即将从真央毕业的蓝染留好了位置。抱着小小的私心，言月就从当上队长的那天一直拖到了现在。不过，想来面前这位日后在海燕死后安排两位三席而不选副队长的人，似乎没资格这样催自己吧。
叹了口气，模棱两可地回答到：“快了……”
看出言月有心回避这个话题，浮竹虽心有不解，但也是善解人意没在继续，两人就在十三番队的队舍里静静地喝着十三番队特有的温润醇和的玄米茶。
不过，还没喝完一小壶，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短暂的宁静。
远远就闻到了一股厚重绵软的酒香，踩着缓健的步伐声，都不用特意去感受灵压，二人都立刻就知道了来者何人。
果然，不远处浮现出了尸魂界独此一份的扎眼的粉红色羽织外套，然后京乐拎着小酒壶的身影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阿拉，言月桑你也在啊~真是巧啊~”京乐慵懒轻浮的声音响起。
言月朝来人点了点头，想来京乐肯定是来找浮竹喝酒，当下想到了浮竹身体状况，瞥了一眼酒壶大小，估计了一下两人喝掉浮竹能分到的酒量，暗自放了心，京乐虽然轻浮懒散，但心思缜密，看来这回也是拿捏着浮竹的身体才带的这么小的一壶酒过来。
看了眼天，估量时间也快到傍晚，也不再多留，向二人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开十三番队队舍。
并不急着回五番队，而是转身向真央的方向走去。自蓝染去真央已经一年多了，当初自己在蓝染本人的拒绝下没有把他接到静灵庭住，每日下班后回到流魂街才能够见到他。一些死神的基本知识言月早已教过蓝染，而蓝染本是天才，几乎每次言月稍微一提及就会学会，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学过的技能做到最出色，甚至超过言月本身。每每到此刻，言月欣慰之余又多些失落，现在的蓝染还在储备中，但深知其日后逆天的强大，可言月若是连并肩都无法做到，又如何谈及守护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去真央学习之后就会住校而无需在回家，流魂街没有了蓝染，言月也搬回了队舍，算起来自己已经一年没见到那人了……
好几次借口去真央指导，弄得山本队长以为当年不仅拒绝了真央校长职位而且好几次推脱自己不去真央的言月队长转了性，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能见蓝染一面。
但是也不知是否是命运的捉弄，三次指导都没有遇到蓝染，不是赶上他们小组集体进行虚狩实习，就是赶上轮值去现世进行魂葬训练。总之，阴差阳错，两人近乎一年没有见面，原本还埋藏在心底的深深思念，在下午看到浮竹和海燕京乐二人的互动，渐渐地浮现了出来，自己这么多年只有蓝染一人陪在身侧，虽然明白那人日后神一般霸气站在天际，必不会为自己停下脚步，但是此刻还是私心地贪恋那人陪伴自己的温柔。
贪恋？
呵呵……早就如此不是吗……
从未对自己隐藏过心意的言月深深明白，自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世界，就已经会为了那人奋不顾身了。就算这份感情不是爱恋，这一世言月也无法再对第二人做到如此的毫无保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马上就要到下课的时间，言月此刻还穿着队长的羽织，未事先通知直接从真央正门进去，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纷扰。于是，便悄悄隐藏了自己的灵压，来到学院的侧面，抬头看了眼那高大耸立的围墙，轻巧一跃，下一秒已站在了墙上。
若是被别人看到堂堂五番队的言月队长正在翻墙，恐怕一定会大跌眼镜吧……
言月此刻不禁暗自想到，然后摇了摇头，用了瞬步，身形闪烁于真央的各个楼顶上。
啊……可是这么多的楼房长得几乎毫无区别，到底惣右介会在哪个楼里上课呢……
仔细感应着蓝染的灵压，但是虽然能知道大概方位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么多房子和教室中准确找到蓝染所在的位置。此刻言月终于有些后悔推掉真央校长这一职位，如果自己是真央校长，那么此刻一定对这些楼的布局和功能了如指掌，又怎么会在这里盲目地徘徊这么久找不到地方呢。
突然，宏亮的下课铃声响起，言月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错过了寻找蓝染的最好时机。站在蓝染灵压所在位置的建筑最顶端，失落地叹了口气，但还是细心地隐藏好自己的身形。
“缚道二十六——曲光”
而与此同时，刚刚进行完一次白打测试的蓝染，突然感觉到什么，微皱了一下眉，却又立刻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小岛君，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蓝染面带歉意地着看向旁边的同学。
似乎由于蓝染的礼貌，小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回应道，“蓝染君，你快去忙吧。”
蓝染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道场。
虽然隐藏了大部分的灵压，但是还是被蓝染轻而易举地寻找到了刚刚运用缚道隐身而不小心泄露出的一丝丝灵压。感受着那一抹灵压，有些意外地发现那人似乎正在漫无目的地乱转，不禁无奈地笑笑，嘴角却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四下看了眼自己身侧，还好并没有什么人，便立刻用上了来到真央就一直隐藏的强大的瞬步，一瞬间就出现在还在四处乱转的言月身边。
言月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能凭着运气遇到下课后去宿舍的蓝染，突然之间只感到自己身边一股劲风袭来，多年来磨练的身体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记手刀凌厉地劈向来人，然后，竟是被硬生生地接下了。
言月有些意外，自己本就隐去身形和灵压，被人发现的几率已经很小，此刻又被人接下了自己八分力道的一掌，不禁心下一紧，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当下就立即攻出第二招时，却被来人一把环抱住身躯，然后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刻环绕住自己，感受到周围源源不断的令人安心的灵压，使得原本蓄势待发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也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呵呵，月的攻击一如既往的让人破不及防啊。”蓝染略加调笑的魅惑嗓音从耳畔传来，许久没有听到他声音的言月一瞬间竟有些瘫软下来。
真是……惣右介什么时候从儿时那个总是会不安地缠着自己的孩子蜕变成如今这样已经能看到日后身影早已独挡一面的少年了……
似乎再也不能将他当成孩子看了啊……
“惣右介……”言月看到此刻两人的样子，稍微有些害羞下来，挣扎着想要离开蓝染的怀抱，就在这时两人均是微微一顿，感觉到四下似乎开始有学生走来，蓝染微皱一下眉头，就势抱紧了言月，一个瞬步几下便离开了真央大院里，停下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幽静无人的角落里。
言月顿时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作为五番队队长来看一个学生天经地义，何苦成现在偷偷摸摸的样子。挣脱蓝染的怀抱，言月看向另一边还别扭地后悔着没有接下真央工作的事情，暗暗地准备等下一回静灵庭就立即向总队长提出下一年的真央指导申请。
蓝染看着表面上面无表情的言月，但是那躲闪的神色却出卖了他。手抚上言月的脸，果不其然看到他一副受惊的样子转回了头。
“惣右介？”
“月这是特意偷偷来看我么？”蓝染微笑地直视言月的眼睛，目光温柔如水，让言月无法漠视。
“……我……”踌躇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其实明目张胆来过好多次了，但暗自潜藏过来偷看还是第一次，而且直接就被当事人发现了。一定是自己用曲光的时候泄露出来的一丝灵压被他发现了，不禁哀叹果然在蓝染眼皮底下想要完美地隐藏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看出言月的羞愧，蓝染有些好笑又有些惊喜。性子向来淡漠的言月几乎从没有露出过这样小家子气的神情。以前还在流魂街的时候就算终日呆在自己身边，生活起居几乎所有的事都为自己考虑好了，即便做着最为琐碎的事情也会给蓝染一种优雅的样子。
“怎么？堂堂五番队队长大人穿着羽织张扬地出现在真央灵术学院，不会……”蓝染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脸，但微眯了眼睛，“只是为了散步吧？”
明明还是满目笑颜，但此刻的言月硬是被蓝染迫人的气势逼得仿佛无所遁形一般。
这之后在虚圈称霸时经常会对不听话的下属用到的语气，竟事先练习到自己身上了吗？
言月觉得自己真的只对蓝染一人无可奈何，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是……我来真央，就是为了见你，我……”微低下头，“很想你……”
“这样啊……”似乎很满意言月的回答，蓝染保持着愉悦的笑容，在言月惊讶的目光下反手拔出了腰间一直当成浅打挂着的镜花水月。
一抹迷幻的蓝光在镜花水月的刀身上闪过，言月知道，此刻不知何时何地，看过这抹蓝光的人必然同自己一样，已经完全屈服于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之下。
于是，在蓝染光明正大地牵着言月来到自己宿舍里时，看着四周安然走过毫无异样表情的学生们，言月不禁感叹到蓝染不知何时就在毫无防备中催眠了这些人。
“何时催眠了他们？”
“一开始，在开学典礼上。”蓝染看着言月丝毫不客气地直径坐到自己的床上，宠溺地笑笑，一同坐在了言月身侧，坦诚地说。
镜花水月原本就是在言月的暗示下，在蓝染还未正式进入真央之前就找到的。蓝染从一开始就没有像言月隐瞒过自己斩魄刀的能力，而言月也毫不在意被当做第一个被镜花水月催眠的实验者。
“真是把方便的刀啊……”此刻又一次看到镜花水月的强大，言月忍不住赞叹道。
“呵呵，拥有妖刀幻空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吧。”蓝染若有所指地看着言月腰间的斩魄刀，然后就在言月的眼前将幻空拔了出来。
言月不为所动地看着蓝染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斩魄刀，然后轻轻解开腰间别着刀鞘的缚带，将刀鞘一并递给了蓝染。
“喜欢送你。”
蓝染看着言月的举动有些惊讶也有些无奈，看着满脸认真的言月，苦笑道：“月，该说你什么好……就算我真有心要也使用不了啊。”
你是使用不了，我却是为了不让同属性的斩魄刀过早暴露在世人面前，为蓝染日后的大局产生影响而一直封印不去使用啊……
“给我也无用，在你入静灵庭之前，我是不会使用他的。”言月淡然说道，然后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地环抱住了。
“月……”蓝染将深埋在言月的颈间，贪婪地嗅着言月身上清新的味道，闷声说，“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
言月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我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零点整更新，但是审核太慢了，不知道通过会在几点…对错过的亲感到抱歉
☆、第十二章
抬起手抚摸颈间那人棕色的头发，一如儿时柔软，可是还没有享受够手下的触感，蓝染就抬起了头，将放到一旁的幻空收回刀鞘，小心地绑回言月腰间。
“月要为自己拔刀，不要因我而缄默。”
蓝染如黑夜般深沉的目光温柔地直视言月的眼眸，看着对方清澈的眼中倒立着自己的身影。
从以前就感觉到言月不似普通人，总是会提前地把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未知的危险预测到，然后完美地规避。对自己的一切似乎也很了解，从最初教导自己控制灵压，到后来考入真央之后提出用镜花水月隐藏实力。最开始只当对方是五番队队长的缘故，后来渐渐发现言月好像在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直到某一个夏夜，两人坐在流魂街的房顶上吹着夜半的风，自己向那人提出斩魄刀的问题，本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却见那人回过头来，朝着自己淡然一笑，好似清风拂过心间。
“惣右介终于问出口了么？”
终于问出口了？
果然，早就料到自己会问么……
“呵呵，是啊…月的刀，我一直很感兴趣呢。”
言月听罢，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浑身漆红透着诡异的刀鞘握住刀柄，“锵”的一声拔出斩魄刀，刀刃划破天际，反射着月光，泛出惨白的光芒。
右手持刀，左手轻触刀身，轻启双唇，一贯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惑乱楼离——幻空”
斩魄刀始解，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刀身形态都没有发生变化。
可是聪明如蓝染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妖刀幻空……么？
自己的镜花水月就是催眠系的斩魄刀，蓝染自然听说过催眠系的另一把顶峰打造号称“妖刀”的幻空。
可拥有如此斩魄刀的言月不该只有如此实力，为何要一直隐藏自己斩魄刀的力量呢？
问向对方，却只见那人默默收回斩魄刀，仰头望向夜空，轻描淡写地说，
“尸魂界，不需要两把催眠系的斩魄刀。”
蓝染心头一紧，没想到对方竟是为了自己才隐藏了斩魄刀的能力。但无限感动之后还有隐隐的心疼。
每次都如此，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有些想法甚至刚刚构成实际就会发现原来言月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为自己铺好了路。
那人就这样默默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前进的道路扫清了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
直到现在，此刻，言月就坐在自己身边，伸手可触的地方，又一次将幻空丢到了自己手里，同那年夏夜一样，不以为意，满目安然。
“我的刀本就是为守护之人而出鞘，若是适得其反，还不如将他封存至鞘中。”言月回答得云淡风轻，仿佛和自己毫无关系。
而蓝染的内心却骤然好似被握紧，抑制不住的感情几乎要喷涌而出，但深知言月决定的事就算自己也无法改变，也不再劝说，将万千思绪通通化作一声无语的叹息。
望向窗外，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黑了下来。
“今晚住在这里吧。”用镜花水月的能力将言月藏一宿还是小事一桩，况且两人已经一年未见，自己也有些不舍。
但是言月却摇了摇头。
“不了，惣右介不要将镜花水月用到这种小事上。”言月站起身来，“而且，我会像总队长申请来真央教学的事宜的。”
蓝染也一同站起身，“呵呵，原来月已经做好打算了啊…”话音刚落，原本准备向窗口走去的言月却好像想到什么事一般突然回过头来，皱着眉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
蓝染也就站在那里放任言月抚摸自己的侧脸。
“我的脸，怎么了吗？”
言月轻轻一笑，嘴角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果然很不一样啊。”
疑惑地看着对方，没明白言月所指。却见他放下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眼镜，轻轻给自己戴上。
“早就买来，一直没机会亲手给你戴上呢。”退后一步打量着多了一副厚重黑框眼镜的蓝染，少了一丝霸气，多了几分平和，还凭空添了些许的呆板之气。但此刻带着眼镜的蓝染虽然还穿着蓝色的真央校服，却已经十分接近印象中蓝染队长的模样了。
“本应温润的模样要是时不时露出违和的凌厉可就不好了。”
……又被发现了吗……
平时已经很小心地隐藏真正的自己了，还能发现恐怕只有言月一人了。不过，这副眼镜倒是如他所说，或多或少会让自己少点麻烦吧。
于是欣然接受了这副眼镜。
不需要寒暄道别，言月确认已隐去灵压，在蓝染的注视下，淡然转身，从窗口直接瞬步出去，离开了蓝染的宿舍。
本以为短暂的相聚之后会是一段长久无事的空窗期，但没想到浮竹为了补填因缺少副队长而加在言月身上多出来的公务，特意联合了十二番队向五番队调去了几名席官。
虽然明白浮竹也是关心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直到看到新晋队员里一位留着扎眼的黄色长发，摆着过分吊儿郎当的熟悉笑脸而无法忽视的人时，言月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都有的忙了。
“你……”
“啊拉~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言月队长吗~果然如传说中名不虚传呢~”那人一口关西腔，咧着嘴角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言月顿时汗颜地觉得果然自己最应付不了的就是这类人啊。
“你是……”
“我叫平子真子~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包皮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是浮竹队长拜托曳舟队长调过来的哦！”平子笑得满脸诡异的灿烂。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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