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温柔地抚摸着言月的碎发,“那月上一世,又是如何认识的我?”
“上一世,”言月睁开眼,“你是局中人,而我是看客。”
“还好,这一世,我也入了局,终于能陪着你了。”言月抬起头,看着蓝染,淡淡地笑了笑。
“啊……”蓝染也对着言月温柔地微笑,“还好,有月陪着我。”
两人靠在一起,温存地抱了一阵子,然后,言月分开了两人的怀抱。
“天色不早,惣右介快出去吧,再这里不能待太久。”言月有些担忧地说道。
蓝染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用了镜花水月,月不用担心。”
“镜花水月?”言月有些诧异,“我们一同回来的,你何时用的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蓝染微笑地挑了挑眉,“月进门还欣赏那几棵柳杉。”
言月听罢恍然大悟,“哦,是那时。”
蓝染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上个月我曾经在虚圈感觉到了一抹月的灵压……”
“啊,”言月回忆了一下,“我那么小心地隐藏,还是被你察觉到了。”
“看来,并非我看错,”蓝染叹了口气,“我当时正好在虚圈,你的灵压一闪而过,我立刻瞬步去找的时候却一无所获,我以为,是我大意察觉错了,原来,还是晚了一步。”
“抱歉…惣右介,若我那时,多留一会儿……”言月低下头。
“并非月的错,你若这么说,倒怪我慢了。”蓝染微笑着说,“那看来,那只虚也是你有意留下来的。”
言月点了点头,“那个虚,曾经吃过虚化的灭却师,我当时想把它引到虚夜宫附近,你一定会注意到的。”
当言月提及“虚夜宫”三字的时候,蓝染表情明显的一怔,后来轻声笑了笑,“看来,月果真知道很多我的事啊。”
言月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虚夜宫,微微红了脸,“惣右介……”
“呵呵,以后,可要完事都倚仗月了啊。”蓝染摸了摸言月的头。
言月皱了皱眉,躲开了蓝染的手,“从前都是我摸你的头。”
“我倒是无所谓,”蓝染看着言月,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只要月够得到的话。”
言月一愣,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眼前的蓝染,那副面容,与从前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更加成熟了些,鼻梁上依旧架着当年言月送的那副眼镜,满脸的无害,若说变化,那明显的恐怕只有这身高了。当年言月离开尸魂界的时候,蓝染才任三席,身高也不过与自己相仿,如今二百年未见,却整整高出了自己一个头,明明自己也安然地过着这二百年,身高为什么就没有变化呢?!
言月看着蓝染看向自己依旧是温柔的模样,但是言月偏偏就从蓝染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精光。
“你放个圈套在这等着我呢!”言月有些生气地说。
“呵呵,”蓝染顿时笑出了声,然后,不顾言月的挣扎摸着言月的与眸色相同的深色发丝,“那以后便让我来照顾月吧。”
言月一怔,半晌,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那可是余生了。”
“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你好,这是朽木露琪亚的处行结果报告,蓝染队长让我送过来的。”伪装成冈村的言月恭敬地将一份文件交到浮竹的手上。
“啊…咳咳咳咳…”浮竹正举着一个药袋,虚弱地咳嗽几声,然后接了过来,“麻烦你了。”
浮竹说完又猛地咳嗽起来,身边的两位三席立刻端上来了药,抢着让浮竹喝下。
“队长,您快喝点药压一压!”
“啊!小椿你又抢先我一步!队长您喝我这碗!这是刚刚熬好的!”
“清音!不要学我!队长,我这碗药效好!”
“咳咳咳咳…你们…”浮竹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无奈地看着那两位端着药碗不停争吵的一男一女两位三席。
“浮竹队长。”言月出声,在场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言月。
“你是五番队的?”
“你怎么还没走?”
两位三席看着言月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又立刻转头怒目而视看向对方。
“你又学我!女人!”
“谁要学你啊!混蛋!”
“浮竹队长。”言月无视还在争论的那二人,一步走进了浮竹,浮竹半撑着身体躺在塌上,诧异地看向言月。
“还有什么事吗?诶!”浮竹惊讶地看着言月的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手腕上,眉头紧锁。
“啊!你这小子!快松手!”
“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虎彻清音和小椿仙太郎见状立刻冲了过来,却见言月严肃地说了一句,“你断过药?”
浮竹一愣,身后的清音二人也止了步。
“我有一段时间断过一阵子。”浮竹回忆着老实答道。
言月听闻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人怎么还是一副老样子,这么多年病情不见好,更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言月叹了口气,“这顽疾到底还是演变成了这样。”说完扫了一眼面前桌子上摆好的两碗药,先端起了一碗细细闻了闻,又端起了另一碗闻了闻,仔细看了看深深的药色,才舀了一汤匙的药水,伸到了浮竹嘴边。
浮竹怔怔地竟然也就就着那药匙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你在五番队还懂药理?”
言月一愣,刚刚是见浮竹的病况一时心急没有顾虑到自己现在这身份,现下只得应声答道:“我……在四番队呆过一阵子。”
“哦!”浮竹听着言月的解释恍然大悟般笑了笑,然后看着言月的眼睛突然愣了一下,半晌,摇了摇头,“蓝染队长手下人才辈出,我刚刚竟然恍惚间觉得你有点像一位故人。”
言月看着浮竹,面露不解之色,浮竹见状也只是笑笑,但却能明显看出笑中带着哀切的怀念之意。
“是我以前一位旧识……”浮竹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不,说是旧识,我却一直把他当作老师。你刚刚催促我喝药的模样,真是有点像他。”
浮竹说话间还是面带笑容,只不过最后一句的声音变低,直视地看着言月的眼神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两位三席却感兴趣地凑过来,小椿兴致勃勃地问道:“队长队长,您说的是谁呀?”
“就是呀队长,从没听您说过呢!”清音也附和道。
浮竹看了一眼旁边眼睛冒着光满脸期待地二人,敛起笑容叹了口气,“他已经死了。”
言月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心下一动,下意识地看向浮竹,却见浮竹已经轻轻躺回了床上,看向塌外,“从前他会经常来雨乾堂看我,催促我吃药,板着个脸严肃得不像话……不过这都过去了,二百年,我和春水都看开了。”
“诶?!!!!!”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又转头互相了眼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扭过头去看向浮竹。
“京乐队长也认识那人吗?”
“京乐队长和他什么关系?”
浮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屋外一记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啊呀,在说我什么?”
话音未落,粉红色的羽织外套就已经闪如屋内,京乐笑盈盈地摘下蓑笠草帽走了进来,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哟,这雨乾堂今日倒是好热闹啊!”京乐扫视了一圈里面的人,在看到言月那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表情如常般扫了过去。
浮竹躺在床上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抬起头看向京乐,“队长会议开完了?”
“啊,本来是对市丸放跑旅祸一事的追究详查,但是刚开到一半就听到旅祸入侵紧急戒备的警告声,”京乐站在浮竹塌边靠着墙看着浮竹说道,“这会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紧急戒备吗?”浮竹皱了皱眉,“说起来刚刚似乎听到了敲盏牌的声音。”
“嗯,”京乐点了点头,随即又轻浮地笑着说,“不过我看你生病逃过会议倒是悠哉。”
“我也想去来着,身体稍稍有点支撑不住。”浮竹应了句。
“在队舍呆着多好,”京乐抬头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却是落在言月身上,“还有人看你。”
言月面无表情地对视着京乐,然后,轻轻俯首鞠了一躬,“京乐队长,我是五番队的,来给浮竹队长送文件。既然文件已经送到,属下也就告辞了。”
“哦呀,不要这么客气啊,刚刚还听你们谈起到我,怎么这就走了呢?”京乐依旧懒散地笑着,目光却如刀锋一般紧紧盯着言月。
言月轻轻地撇过头,躲开了京乐的目光,一旁的清音接话道:“是呀是呀!队长刚刚谈起一个人,京乐队长也认识呢!”
京乐听罢,收回了看向言月的目光,转头看回了浮竹,挑了挑眉,“哦,我也认识?”
浮竹看着京乐,有些怅然地说,“我刚刚只不过又想起了他……”
浮竹言语并未明确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是京乐一听这话,却是了然地难得收回了慵懒的模样,也是叹了口气,“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
浮竹摇了摇头,“原本也快释怀了,但是刚刚这位五番队的冈村先生帮我诊脉的模样,让我一时之间想到了他而已。”
“哦?”京乐带着诧异的目光看向言月,“你还会医疗?”
言月依旧恭敬地俯了俯身,“我曾经在四番队任职过,学到过一点皮毛,刚刚冒犯了浮竹队长。”
浮竹微笑地说,“你说的对,我是断过一阵子药,与你无关,你有事便先去忙吧。”
言月深深地看了眼浮竹,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踏出屋子的时候,言月还能感觉到京乐探究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回到五番队,果然蓝染已经回来了。
言月走进队长室,关上队长室的门,蓝染微微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内室。
“月,见到了浮竹?”蓝染牵着言月到床边坐下,温柔地问。
“嗯。”言月点了点头。
“怎么样?”蓝染握着言月一只手把玩着问道。
“身子还不如从前,这些年也不知怎么吃的药。”言月叹了口气带着有些埋怨地语气说道。
“呵呵,月当着我的面这么关心别人,我可是要吃醋的。”蓝染加重了一点力道捏了捏言月的手。
言月看向蓝染,笑了笑,“我将浮竹看做学生多过朋友,与你又怎能相比。”
蓝染也是笑着拥住言月,在言月耳边轻声说,“我自然知道,只是喜欢这样听你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我自然知道,只是喜欢这样听你解释。”
“那我下回就不用解释了。”言月转头看向蓝染。
“月还想有下回?”蓝染佯装愤怒皱着眉道。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言月应了一声,轻轻暼了一眼蓝染,然后扭回了头,“蓝染队长好严格。”
看着言月的反应蓝染一顿,展颜笑了出来,刚刚愤怒的表情早已烟消云散,蓝染一把搂过言月笑着说道,“呵呵,月这是闹别扭了?”
“不,”言月不为所动,轻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我吃醋了。”
“哈哈哈哈!”言月的反应着实出乎蓝染意料,可爱得不像样,蓝染意犹未尽地笑着说,“那月可要天天吃醋才好。”
“……”言月见蓝染调笑自己,有些恼羞成怒,抿了抿嘴,轻咳一声,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你快去那边了吧。”
蓝染好笑地看着言月,自然明白言月话中指的是虚圈,知晓言月身份之后,对言月时不时将蓝染的计划脱口而出细细研究的事情,蓝染早已见怪不怪了,此刻自如实点了点头,“过几日便会了。”
“你的计划真是残酷又周详。”言月叹道。
蓝染挑了挑眉,“比如呢?”
“比如…”言月摸上蓝染腰间的斩魄刀,“这镜花水月完美的催眠能力,连我都逃脱不出。”
蓝染愣了一下,然后笑盈盈地说,“月果然知道很多事。”
言月静静地看着蓝染。
“月在担心什么?”蓝染抚摸上言月的脸颊问道。
言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担心,你的计划无懈可击,我只是有点……害怕。”
蓝染目光一深,“害怕?”
言月轻叹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我自怨自艾罢了,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蓝染温柔地微笑,轻轻抱住言月,“月的一切我都会放在心上,等我离开之时,月同我一起走,好吗。”
言月静静地感受着蓝染的温度,蓝染的气息,轻声说道:“好。”
因为旅祸入侵,虽然被阻在了墙外,但是瀞灵廷仍然经历了几天的戒备期,然后,某一天警铃大作,瀞灵廷上空遮魂膜被毁,旅祸正式入侵,各个番队全面戒备,搜查旅祸。
夜一在空中被分开,独自一人降落下来,借着下降的力量冲破吉良带领的三番队众,跳到了一旁的屋顶上,看着房下来来往往巡查旅祸的各个番队的队员们,竟然无一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不禁有些无奈。
真是的,这些家伙太迟钝了吧!夜一暗想。
却见这时,一群熙熙攘攘的小队们刚刚走过没多久,一名单独在街道上晃悠的队员就映入了夜一的眼帘。只见那人独自一人,与他人不同缓缓走来,刚刚走过夜一所在的屋顶旁,顿了顿脚步,在夜一意料之外下,竟然抬起头看向了夜一这边。
夜一只听那人似乎轻声“咦”了一声,然后竟朝夜一欠了欠身。
这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吗?!夜一惊讶地想,正打算全阵以待,等着对方攻过来,却见那人已经转回头,面无表情地走了。
这人是打算放跑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阴谋?夜一皱了皱眉,稍加思索,立刻猫身跳下,挡到那人身前拦住了他。
“小子!”夜一以猫的形态仰头看向对方,“你为何不抓住我!”
那人淡淡地看着夜一,听完这句话却好似意外般略微诧异地扬起眉道,“你想被抓住?”
夜一顿时一愣,然后略带压迫凌厉地说,“你在这里放跑我有什么诡计?”
“捉补旅祸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路过,但是你要再纠缠下去,即便我不想抓你,过一会儿,别的队也会来到这,他们就未必会放过你了。”那人淡淡地说。
夜一皱了皱眉,对方说的话全然在理,此处确实不宜久留,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但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这时,两人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显然又有一队搜查到这,夜一看向那人,却见他依然淡淡地看着自己,听到脚步声向侧后暼了一眼,然后又看回夜一,似是在等待夜一的选择。
夜一知晓轻重缓急,便不再犹豫,果断地向上一跃瞬步跳走,临走远时还听到了后面的人们已经走到刚刚自己所站之处,队里有人还问向刚才那人,“诶?冈村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你轮值,不用跟着一起搜查旅祸啊!”
没有听到那人回话自己就已经走远,夜一只听到了这一句,却是皱起眉头暗道不对,听那群人所说,这次旅祸入侵应该是护廷十三番队全体队员均有追捕旅祸的任务,那刚刚那人又为什么要撒谎放跑自己呢?
但是,夜一也无暇再想,因为不远处爆发了一护的灵压,夜一立刻朝那方瞬步而去。
而这边言月刚刚放走夜一,身后的队员已经赶过来,言月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了句,便兀自离开了。
言月自然不是在瀞灵廷乱逛,他这次,是奔着朽木露琪亚而去的。
言月记得,露琪亚这时已经从六番队的队牢被迁至了忏罪宫,所以言月直奔着忏罪宫而去。
没走多久,言月就见到了记忆中熟悉的白色建筑。
现在瀞灵廷正直全面戒备之时,忏罪宫门口守卫又增加了几人,比平常更加森严。
言月不急不缓地走过去,那些守卫立刻谨慎地看着言月大喝:“什么人!忏罪宫重地,闲杂人等速速远离!”
言月仿佛充耳不闻般依旧慢慢走近,然后在距门口和守卫几米之处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白光一闪,那几名守卫原本剑拔弩张严阵以待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愣愣的,当言月走过去,他们甚至还恭敬地让出了一条路。
言月淡漠地走过去,对两边的守卫视若无睹,然后,进入了忏罪宫内。
熟悉的道路,言月却是第一次见到忏罪宫内部的模样。二百年前,言月虽然曾经被关在忏罪宫内受尽折磨,但最开始被押送进去的时候,言月已经被封印住了视神经,只记得那是一段漫长又恐怖的道路,寂静无声,却又从四面八方渗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
而这次,两百年后再次踏入这里,言月已然带着不同的心境,淡然地在忏罪宫中寻找着朽木露琪亚,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牢房中找到了她。
露琪亚原本正坐在床边透过那窄窄的一条空隙,感知着一护的战况,突然察觉到有人走近,露琪亚转头看向牢门,却见是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死神。
“你是何人?”
第11节
恋耽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