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制不住自己的心魔,瞧见桌上有把匕首,便拿起来往自己的腕上割去,试图用疼痛来缓解内心的暴虐。可是,我明显低估了自己的心魔,当腕上血蔓延开来时,我内心更加的躁动了。
荇儿听见了屋内的响动,进来后,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拦我,可她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轻而易举地便甩开了。
我握着匕首再次向腕上割去,为了不再让我自残,情急之下,荇儿竟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匕首。那一刻,我最先注意到的是她手上的血,不知为何,看到她的血,心底的躁动更甚,快要把我逼疯了,我极力忍着,告诫自己,不能伤害她,可是眼前的血一直刺激着我的神经,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时,有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抬头,荇儿泪眼婆娑地瞧着我,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躁动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我松了匕首,虚脱地倒在地上,她上前抱住了我。
那之后,荇儿便搬来同我一起住了。说来也奇怪,自她搬来后,我每晚做噩梦时,都能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那歌声渐渐盖过了森冷的笑声,如此这样过了一个月,我的心平静了不少,有时晚上也不再做噩梦。
后来,我才知道,每晚是荇儿在唱歌。
她看我在梦里痛苦地挣扎,便唱歌给我听,伴随着她的歌声,我慢慢地不再害怕梦里的东西,又过了一段时日,我再没做过那个梦了。
……
山上的伙食不太好,荇儿便经常去抓兔子,烤兔子给我和师傅改善伙食。
一日,她去抓兔子,到晚上都没回来,我山上山下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她,最后,我又回到了我们住的地方。
太阳还未升起,天还是暗沉沉的,屋里没有点灯,我坐在一片暗影之中。
我一面担心她,一面又有些恨她,恨她给了我温暖,却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了,不接触便不会有感情,不会有感情便不会再难过。
不知不觉,心底的暴虐便又悄悄复苏了。
太阳慢慢升起,每日练功的时刻到了,我站起身正准备往出走,看到荇儿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荇儿也瞧见了我,很是开心地跑过来抱着我的腰,我心里有些生气,生气她的一夜未回,也生气自己被她影响了情绪。
我手上使劲,正要推开她,她却突然吻住了我,我吓了一跳,使劲推她,她却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我心里叹了口气,终是妥协地放了手。
……
三年前,趁着师傅闭关,荇儿偷偷带我下山回了殷府。
可能是在山上过的太过艰苦了些,荇儿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我面前,每天带着我流窜在大街小巷,各种好玩的,好吃的,皆被我们一一领略。
我们在殷府的第四日,我破天荒头一次,瞧见荇儿一脸的不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好像是伤心,也好像是气愤,反正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我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本是约好了今日要去禾月楼吃饭,荇儿不开心,我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