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小雨突然对我说。嗯?“积克?”她再问。心头一震,我从十七岁的回忆中回归现实。
“积克?你有在听吗?”坐在面前的小雨面露不悦之色。
“当然!我当然在听!”我临时装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这刻我和小雨正在一间酒吧吃晚饭。
今晚我们在公司加班,直至晚上十一时才完成工作,之后到附近的酒吧边喝酒消遣,边吃着迟了很多的晚餐。
我在一间广告公司当平面设计师,而小雨是负责客户服务方面的,因为工作关系,平时我们经常一起,渐渐成了好朋友。
基本上,小雨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只是有点儿悲观及神经质,一急起来就会出现情绪不稳定的状况,就像很多时下的充满烦恼的少女一样。
有时她有什么想不通,会不理会我喜欢与否深夜至电给我问问题说心事,我们可谓无所不谈,不过像这晚的说到如此深入的私事倒是第一次。
她选中了非常合适的聆听者,很刺肉的话题,在我徘徊于妈妈的回忆之时说出来。今年是妈妈死后的第十个春天,我三十岁,小雨廿六。
“我刚才是说,我曾经和一个有妇之夫相恋过。”小雨凝视着面前的酒杯。
“什么时候的事?”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回应了。
“两年前,进这公司之前的事。”她仍然没有看我。
“那现在呢?”“当然是已分开了!”哗!我怎么知道?“我不明白。”她再说。
“明白什么?”“我不明白,男人怎样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怎么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那个男人呀,他真的可以竖起三只手指对着我说:我两个都同样爱!两个都有付出过真心!嘿,这怎么可能?”
“女人和男人的思想与构造完全不同,你不能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啊。”
“你可以吗?”这时她望着我,质问的眼神。
“不可以。”我将最后的鸡肉送进口中,没有看她。
“那你怎么知道其他人可以?”质问的语气又加重了。
我知道已被迫进死胡同,不认真回答不行了,略为思考了片刻:“别人是否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我不清楚,但对很多男人来说,性和爱是可以各自运作,没有关连的。并不一定要爱她才会和她在一起,和她做ài,就算他心里只爱一个女人,也可以和其他不爱的女人上床的。”
“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又喝了点酒,面红红的,似乎喝过头了。
“男人是有两个脑袋的,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不说对每个女人都想干一炮的好色之徒,就是那些心里知道做错感到后悔痛苦的人,下面那个脑袋仍会支配一切的对他说:上吧!不吃白不吃!先上再说!”
“那样就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了吗?”“食色性也!性情中人嘛!其实说穿了就是软弱。”
小雨眼里充满疑惑:“好讨厌的说法,连你也是这样的吗?”我张开双手甩甩头,作了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动作,她看后有点泄气,又低头喝了点红酒,我也跟着饮了口威士忌。
无聊望向窗外,街上春雨绵绵,雨下两旁的树木显得有些幽怨,濡湿的马路映照着灯光,下着雨的春夜,叫人心头暖暖的。
两三分钟大家也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思考着她那个男人,而我在想着另外一个同样所作所为的人。
“从小我已经是这样,最讨厌一脚踏两船的男人。”我一口喝尽杯中的威士忌。
“两票!我也最讨厌一脚踏两船的男人。”她也跟我,将第五杯酒一饮而尽。当我驾车送小雨回家时,她体内过量的酒精开始发作,她想吐,但又吐不出来,非常辛苦。
不一会她更开始神智不清,语无伦次,我知道今晚惹麻烦了,小雨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我不应在喝酒的时候和她谈这样敏感的话题的。
到扶小雨上到她独居的寓所时,她几乎没有意识了,看她身材娇小,原来好重!
我将小雨抱入房,放在床上盖好被,坐在床边为她轻拨散乱了披在面上的秀发,这时我才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女。
看着她齐肩的直发,形状姣好的樱唇,卷曲迷人的眉毛,然后看到了她脸上似乎经历过风霜的细线。
认识小雨近两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个平时一直不为意,一直只当是小妹妹的少女,带着一种透彻、奇妙的美,长长的黑发笔直而柔柔地垂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