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拍孙大的脑袋:“小把戏而已。”
石头在旁边笑了。
她赶紧“嘘”一声。
此时的另一边。
满苏在屋子里来回走:“哥,你,你真信她?可别是个骗子!”
“鬼火,你看见了吗?血水,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的,可是……这别是什么把戏!”
“不用管她是什么把戏。她说得有道理,柳家是条大鱼,过了这村没有这店,我们着急南下,必须要大量的钱财,眼前只有柳家这个法子。跟柳家的人比起来,我现在的弟兄太少了,她说她有法子。不管怎么样,明日就知道怎么回事。”
“杀人越货?”
“古往今来,那不都是杀人越货?她喊我不可动人,只劫财。”
“不动人怎么劫财?”
“她说她有法子劫财。”
“这……”满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不信。”
“你信不信有什么用?你本事你给我想个法子出来!柳家的船,老子是一定要劫,干完这一票,我要带着兄弟去报仇!”
“大哥!”
“给老子滚出去!”
次日。
盛夏季节。
秀水河河流缓慢,行之浅滩处,还需得停靠一阵,请来船夫拉一阵船,待行至水深的地方,才能继续前行。
一般的船到秀水河口子,该下人的下人,该卸货的卸货,鲜少有乘船到秀水河中后部分,若是有,附近的山匪心里头都清楚——一条大鱼,可惜,与我无关。
乘船到靠近长安的船,那就是身份贵重之人。
从秀水河前部到长安,不远,可多山头,坐轿子,抑或骑马总归是没得坐船舒坦,反正,该操心能不能让船继续前行的,并不是在船上躺着的贵人们。
眼瞅着快到中流。
柳家的船在一处岸边停下。
“听说了吗?”
“什么?”
“前阵子不是七月半?”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听说的?”
“嘿!那你是不知道!前面就是九道岗,知道九道岗吗?前朝的时候,满山的死人,那胳膊腿都堆不下,多得往河里滚,除了这些,惨死的,冤死的,魂魄都在这儿秀水河里,你们过来的时候,没觉得船行得慢吗?”
“啊?是,是有点慢。”
“都是下面的在拖着。”
“那,那怎么办?”
“兄弟,听哥一句劝,改走地吧。”
接着,这小伙子上了船。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跟身旁的人说道:“你知道不?”
“什么?”
“这河里闹鬼,前阵子七月半,跑出来不少。”
“你瞎胡说什么?”
小伙子指着不远处的山:“那里叫九道岗,以前是乱葬岗,我说,你没觉得冷飕飕的吗?”
“滚滚滚,别瞎胡说!”
小伙子走了,船尾就剩这一人,看了眼四周,他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