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在旁边说了好阵子,直到她掰碎了一张饼子,泡着汤,就着菜,把饼汤都给吃完了。
天色不早。
各回各房。
前面收了钱的店小二,最终,没能帮他们换到一间好一些的屋子,在她看来,重点是钱没给到位,可李砚已经乔装打扮,说明就是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
成。
就这样睡吧。
只是委屈些鼻子而已。
大通铺,一张大土炕,能睡十来人,其中多为壮汉,所以也挤不下更多的人,加上他们仨,也就是十一个。
店小二还是留了好位置。
靠一侧墙的连着三个。
冷封稍稍拧着眉,径直走到最靠墙的一侧,放下个包袱——里面是一个软乎的枕头,李砚走哪儿都睡那个枕头,她一直怀疑里面全部是值钱的家伙,譬如,市面难寻的某高档面料,价值等同于流通货币。
冷封跟李砚道:“我用不着,你睡着能宽敞些。”
李砚“嗯”了一声。
随即,冷封转向她:“你。”
冷封只说了一个字。
没有欲言又止。
给她的感觉,潜台词——你老实些。
她有啥可不老实的啊?
看了眼李砚。
又不是白白嫩嫩的小鲜肉。
虽然李砚的原本容貌,以及年纪,那算是小鲜肉一枚,但在此时的年代,他已经不是了好吗?
而且。
不应该是她一个女孩睡那靠墙的一面吗?
放眼望去。
一屋子。
十来人。
就她一个女的。
右边一溜儿,扫了眼,那是什么眼神啊?
黑灯了,就看不见。
被子很邋遢,又脏又臭,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她又没带被子,只好将就一下,明日进城找个铺子换身衣裳得了。
“李大爷,明日给我添置身新衣裳,怎么样?往西北去,那寒冷得刺穿好几根骨……”
她在一侧悄悄问道。
李砚只是“嗯”了一声。
夜神。
人静。
该睡了吧?
然鹅。
她正努力自我催眠——闻不到,闻不到臭味,睡吧,一只小猫咪,两只小猫咪,三只小毛贼!!
他大爷的。
可能只是意外。
隔壁的大哥,她记得是一面容粗糙的汉子,那么一翻身,胳膊正好搭在了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