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冉小梅正小心的给王元勋换尿布,旁边,王元第睁着大眼睛,打量着她。“孟德,你先别动,腊八蒜,要腊八那天才能泡。”
“噢?”王孟德放下手中的罐子,一脸疑惑的说道。
旁边正在陪两个小儿子玩的王浩,看到了他的不解,便开口解释道:“孟德,腊八蒜,腊八那天泡,正好在正月的时候就泡好了。
等到除夕那天把罐子启封,里边泡好的腊八蒜翠绿翠绿的,蒜辣醋酸香味都溶在了一起,就着大年初一的饺子,那味道,特别的香。”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孟德点了点头道:“爸,那多泡两天,味道不是更好么?”
他记得以前家里的腊八蒜,都是一直泡在罐子里的,吃的时候才拿出来一点。
就算是泡久了,味道一样好吃。
“嗯,提前泡当然没有问题,其实腊八蒜,里边还牵扯到一个习俗。京城人有一句俗话:‘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
顿了顿,王浩继续说道:“旧时京城各家商号和店铺都有在年前腊月结账的习俗,一般是在腊八这天起查算。
自打这天起,店员或放债的人去催债,开始一般都不会直接说,这是给欠债的人留一个面子,他们常带一小罐腊八泡的蒜送给欠债人,欠债人一看就明白是催还债款来了。”
“我明白了,‘蒜’字的谐音就是算,腊八蒜其实是‘腊八算’。”王孟德恍然大悟道。
中午吃完饭,王孟德拿着一个陶瓷盆和一个小锤头,往什刹海走去。
到了河边,他小心的用锤头敲开冰面,然后选了几个干净的冰块,放到陶瓷盆里。
不远处,不少人都跟他一样,拿着陶瓷盆在装冰块。
回到家里,小心的把陶瓷盆放到外边的窗户上,还叮嘱两个弟弟,别淘气给掀了。
每年到了腊八的前一两天,京城人便会从河边运冰回家,盛放在陶瓷盆里,待到腊八这天早晨,将冰块磕出来全家一起吃。
“吃了腊八冰,来年一年不肚疼”。
其实旧时一般都是到中海、南海、北海等地去运冰块,现在逐渐的没那么讲究了,只要是河里的冰块就成。
下午,四点来钟,王孟德挎着一个包,里边装着银针等,往郭胖子家走去。
熟门熟路,他很快就来到了地方。
郭胖子家就住在挨着南锣鼓巷的一条胡同里的一个院子里。
这是一个二进院子,里边住着七八户人家,郭胖子家就独占了三间的正房和一间耳房。
进了门,就见郭荣奎和郭胖子两个人坐在正房的客厅里,看到他来了,连忙招呼进屋,郭胖子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哈哈,孟德,辛苦你了,大冷的天跑一趟。”郭荣奎哈哈大笑道,一副豪爽的样子。
“郭叔,婶子没在家呀?”王孟德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气,也不见外,拉过一把椅子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左右看了看问道。
“你婶子有点事,带着两个孩子去大闺女家了。”
郭胖子家有四个孩子,大姐前几年出嫁了,还有两个弟弟,正处在上学的年龄。
“噢,叔,听说您身体不舒服,这么回事儿?”
“嗯,没啥大问题,就是最近几天,尿尿有些疼,还比较急,次数也有点多。”郭荣奎摸了摸光头,笑着说道。
这是尿频、尿急、尿痛的症状呀。
王孟德心里琢磨着,然后示意他把手伸过来,开始候起脉来。
几分钟后,他心里有了数,然后说道:“叔,你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苔。”
当发现他的舌质红,舌苔黄腻的时候,结合脉象为滑数,再综合他刚才说的几个症状,王孟德很简单的就判断出来了。
郭荣奎这是患的热淋病(西医叫尿道炎)。
“郭叔,您这是小问题,去医院抓点车前草回来,煎了喝下去,很快就会好了,也就是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根本不用钱,让胖子去外边挖点回来就行。”
王孟德笑着说道。
“这么简单呀,不愧是名医的学生。”郭荣奎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句,然后他又接着问道:“对了,孟德,你有没有什么大补的方子?”
“大补的方子?”王孟德疑惑的问道。
等他看到郭荣奎对他挤眉弄眼,还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郭叔,这大补的方子,一般都是虎狼之药,不仅治标不治本,吃多了还对身体有害无益,要不我给您开几个疗程的中药,慢慢的调理。”
“要喝好几个疗程的中药,不行不行,这个太慢了,再说了,我也不要治本,能治标就够了,男人最痛苦的不是治本,而是连标都治不好。”
郭荣奎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他的话,让王孟德一愣,心里瞬间有了明悟。
看来,自己下一个研究的方向,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