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之视若无睹地闭上眼,想教训他,还得看江建德有没这个本事。
“好了,都是一家人,父子俩闹什么别扭。”大夫人含着笑意,做和事老道,“老爷今日召集我们来,可是有何要事?”
江建德瞥向一旁的庶长子江允道:“今日允儿唤人来告诉本侯,他房内的一枝笔不翼而飞,怀疑府上有贼盗取,让本侯替他主持公道。”
“啊!”嫡子江竖是靠在江允这边的,一听这话,登时气得拍桌站起,厉声道,“哪个小贼,胆敢偷窃大哥的东西!”
江允还没说话,江泓之就好奇地道:“大哥不是正在闭门思过么,就这么出来,也不怕祖母怪罪。况且怎么会闭着的门内,还能丢了东西,莫非是碰到了内贼?还是说,大哥您的门一直开着……”
江允急切地道:“胡言乱语!昨日我归来时就遵照祖母的话,闭门思过了。只是今早想提笔抄书时,方发现父亲所赠的牡丹纹毫不翼而飞,找遍了整间房都不见踪影,因此我怀疑是被贼窃了去,便请父亲做主。”说到“贼”这个字眼,江允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不过是一枝笔,哪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说白了,还不是想借这个由头来教训江泓之。幸而江丞提前换走了那枝笔,江泓之就不必担忧了。
江泓之冷声问道:“为何大哥认为一定是被贼偷了?为何不会是你昨日出外时,自己不注意就带走了呢?”
“方才本侯已经派人搜遍了府内,均未见着,就差你们的房间未搜了。”江建德冷着脸道。言下之意,就是笔没带出房,他怀疑偷笔的是在场中的其中一人。
“府上哪儿没笔,我为何要随身戴着,十有八.九是被偷了!”江允十分笃定道。
江竖也配合地道:“但是大哥,这贼人好端端的,偷枝笔作甚?”
江允有意无意地看向江泓之道:“那枝笔是父亲送我的,十分稀有,价格也不菲,也许有的贼人见意心起,既想偷了笔做点学问,又想显摆显摆,挂点笔上的金漆去卖个好价钱。”
“原来如此。”江泓之对上江允的视线,“怪不得如此宝贝,那大哥还真的好好找找了,这金漆的笔可是连祖母都无福享有的。”
府上人都知道,老夫人喜欢金丝木香,所用的器具,包括书写的笔都是金丝木的,因此江建德不送金漆的笔给老夫人,是最正常不过。但经江泓之的口这么一说,就变成了江建德宠爱庶长子,连好东西都不给老夫人了。
江允的脸登时变了色,怒指道:“你勿胡言乱语!祖母不喜金漆制品,这是府上人都知道的事实。”
“那大哥怎知道祖母不喜欢这枝笔呢,莫非大哥亲自去问过祖母?况且,即便祖母不喜欢,你身为小辈,可曾去问过母亲要不要这枝笔?”江泓之又逼问了一句。
江允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当然没去问过祖母和母亲要不要这枝笔,到手的东西他可不打算丢给别人,但他难道要把父亲推出去,说不关他事?他的脑子还没傻到那种地步,现在他还是靠父亲才能开演今天这台戏,要是得罪了父亲,可没好果子吃。
江允一口气吞回了肚子,忍气吞声道:“一事归一事,你勿东扯西扯,把祖母都扯上了。”
江泓之冷笑,懒得理江允,趁着大家视线转移,看向江丞,低声问道:“累么?”
江丞一愣,听出他是关心自己伤势,讪讪地摸摸鼻子,摇了摇头:“不累。”
江竖见局势几乎都倒向了江泓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配合道:“父亲还等什么,快派人搜房,只要找到那枝笔在谁的房内,谁就是贼!大哥,我没偷你的笔,你大可先搜我的房,我问心无愧!”
江允默契地一笑,准备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