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说话时就愈发地克制,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跟自己较着劲:“从昨天见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忍,刚刚坐在那里,我也拼命地忍住了,我本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忍到离开纽约、回到加州但是--但是我真得做不到……”
“七年了……我想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够重新遇见你,要是就这么轻易地走掉我会后悔一辈子……”
于归低下头,心底默默地叹息。
“于归,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就这一次……我保证等到再回到纽约的时候一定会控制好自己不让你为难,但是这次……”
习阳颤抖的声音让人听着异常心疼,可是于归在沉默了几秒之后,还是轻轻推开了他。
“习阳,”于归的眼神含着愧疚与无可奈何,垂眸低声道:“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要是这么做了对颜殊不公平。”
“只有一次也不行吗……”习阳恳求道。
“……关键不在于次数,而是性质。”于归不忍看习阳的表情不由把头低得更深:“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我不能这么对他。”
习阳眼中的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轻声问:“你真得很在乎他,对吗?”
“嗯。”
“我知道了。”习阳重新把倒在一旁的箱子扶了起来,拉住手杆,退后一步道:“那我走了,于归,你好好照顾自己。”
“习阳,抱歉……”
“不要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习阳说完就转过身,只用侧脸对着于归。
“是我来晚了。”
……
于归再一次目送习阳的背影离开,忽然仰起头看着天空。
是啊,太晚了。
※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个小时,等着心情终于舒缓了些于归才给颜殊打了电话。
“喂于归!”颜殊接起来的速度让于归不得不怀疑他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明显是很在意的样子却因为昨天刚答应过自己不吃醋而不敢主动打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于归方才十分压抑的心情也不禁变得有些无奈,他拿着手机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颜殊迅速回答,随即又加一句:“跟我哥在一起。”
“这样啊,那我现在方便过去吗?”
“方便!正好我哥也想见你!”颜殊像是有些兴奋,估计是为终于能把于归介绍给家里人。
“那行,我这就过去。”于归说完就挂下电话往颜殊住的地方走,距离不远,他就不想再坐地铁了。
其实心里对颜殊的哥哥还有些好奇,又有点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得像颜殊所说那样对他们两个人的事理解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