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一进来就问颜殊道。
颜殊挠了挠头笑着说:“暂时管不了了啊,没办法。”
“我不是说了可以一起跑过去吗?”于归有些无奈。
“不行,万一淋雨感冒了怎么办。我倒没什么关系,可你还要上课呢,生病了多受影响。”颜殊认真地说。
于归忍不住扶额:“所以我开始就说你一个人打伞回去开车,我坐地铁走,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颜殊的这句话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偏偏他的目光极为干净,连一丝杂质都不掺,说话时就那么专注地望着于归,如同宣誓。
在他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于归甚至无暇去顾及刚才那句话当中一语双关的含义,只能身体有些发僵地与他对视。
好在这个时候车来了。
“先上车。”颜殊竟似毫无顾忌一般拉起于归的手腕就上了车。
于归自己都觉得诧异,按理说以他的反应速度,只要他不想被抓那一般人怕是连他的袖口都碰不到。可是从今天见到颜殊开始,他就几乎毫无防备地被他拉住三次了。
是他的反应变慢了,还是他的警惕性降低了。
于归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然而这两种情况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于归,你抓紧我,我扶着栏杆呢。”于归这时听见颜殊对他说道。
今天因为下大雨的缘故,地铁里的人比往常多出至少一倍,刚才他们进来时车厢里就几乎没有多少空间了,他俩还是被身后的人给强行挤了进来塞到两扇车门的中间。
因为前后左右都是人,于归已经找不到可以扶的地方,他要是非去抓栏杆的话胳膊就只能压在旁边一位墨西哥裔阿姨的头上。
颜殊的位置则比于归要更靠中间一点,他的手可以够到车门中的那根栏杆,现在他就紧紧抓着,另一只手则扶着于归的肩膀。
于归看他这个姿势就觉得很不得劲儿,因为前后都被人挤得很紧,胳膊根本撑不开,一直保持窝住的动作时间久了很容易抽筋。于是他稍扬起头对颜殊说道:“你把胳膊放下来吧,不用扶着我,周围这么多人根本倒不了。”
“嗯……”颜殊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又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才将胳膊收在身侧,不过手还是虚扶在于归腰间。
于归虽然没有低头去看但却能感觉得到,可是这时候他已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又过了大约十几秒列车终于启动了,由于惯性,位于车厢中部的好多人一下子都没有站稳,身体一晃大家就跟多米诺骨牌似地挨个往旁边倒,于归也不防被身后的人给使劲撞了一下,正好撞在颜殊胸前,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上,幸好衣服比较厚所以并不疼。
“没事吧??”
“没事……”
颜殊在于归撞过来时就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然而这时候再想松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经过刚才那一甩于归身后的人整体往这边发生了位移,站在门边的人肯定不想再被挤在玻璃上自然不会往后退,于归等于是整个人都被压进颜殊怀里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于归就盼着车赶紧到站好下去一些人让他换个位置,可是没想到这时列车却又是一甩,然后一个紧急刹车就停了下来。
于归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搞不懂这车为什么左右摆得这么厉害,每次还都是朝同一个方向,把一车人活生生甩成了千层饼。
“怎么停车了?”旁边有个老外问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就听从广播里面传来了列车长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天气原因我们遇到了一些交通上的小问题,可能需要占用大家一些时间,请各位耐心等待,造成不便还请您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