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最后他要被押解入京的前一夜,王安不在,徐承达看在多年同袍之情的份上和他告别,半是感叹半是提点道:“史丛,无论你接触兰牙国的二王子缘由何在,但接触了就是接触了,韩拓被兰牙国之毒毒死是真,此事到底该如何判,只能由陛下定夺了。”
“你当知,多年前,韩拓将军曾率兵攻破兰牙三座城池,屠杀三城百姓无数,其中还包括驻守城池的兰牙王的弟弟,所以兰牙国人跟韩将军有死仇,你这次是被兰牙国人利用了啊!”
“且你闺女嫁入了安远侯府向家,韩将军是承恩公府华家之人,承恩公府向来和安远侯府不睦,如今韩将军在西宁出事,如何不找你先出这一口气?所以这次,就是我想保你,也保不了你的,否则我们西宁边关都将会受到动荡。”
“到了京中,你且想法子联系安远侯府,看看向侯爷能否保住你了,至少,你若被按上私通西域的罪名,安远侯府也会清白受损……甚至这次向侯爷被弹劾,怕也是和华家脱不开关系,你想想韩拓死前的那封手书,怕是华家本就打算给你和向侯爷加上私通西域的罪名的。”
“北军都督府,华家,说不得他们是想吞了我们西宁的兵权,可恨如此情况下你竟是给他们抓住了把柄……”
徐承达离开,史丛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他走到今天都是无数鲜血换来的,如何甘心莫名其妙就身陷囹圄?他实在不甘心自己竟是成了华家向家还有兰牙国仇怨下的牺牲品。
徐承达走出了大牢,心中暗叹,这一环扣一环,拔掉西宁向家的势力,安远侯向政的罪名再难洗刷,顺手除掉了北军都督府华家最大的钉子,粉碎华家在北军的势力,同时激化了向家和华家的仇怨,让他们在朝中互咬无暇顾及西宁和北地的形势变化,还有西域那边让兰牙国背上毒杀大周大将的罪名,进可直接攻城,退可让他们再大放血……
不过短短数日,布置缜密,且这中间丝毫不曾出错,还有韩拓在北军和指挥使易大将军斗智斗勇多年,又身经百战,经历了多少生死,竟然说被毒死就被毒死了,就是徐承达也不得不震惊于这手段之毒辣狠厉迅速……
如若不是知道些当年旧事,亦收到陛下密旨知其心意,这样的人不趁早除去简直是未来江山安稳的大患!现在反倒是可以让人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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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史丛如何郁愤绝望,但史家勉强可以称得上因祸得福的倒是有一位,就是史丛的独子史良青,因为要被押解进京,他原来那吓人的鬼样子显然是不行的,原苓便“善解人意”的“赐”了解药,暂时解脱了他。
徐维没有依他爹徐承达的意思跟着姜琸去蜀中,他觉得姜琸是个黑面阎王,比他爹还狠厉,整日里跟他在一起,那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反正徐维死活不干,最后徐承达看他那样,也担心现在就让他跟了姜琸实在讨人嫌,便想着还是打磨打磨他的性子,便让他跟了一名副将一起护送刑部侍郎王安回京,然后特意写了信给长子徐远,让徐远好好管教一下幼子。
徐维还是不乐意,徐承达便使出了杀手锏,道若是他再不乐意,立时就把他跟卫家小姐卫屏儿的婚事给定下来,明年就成婚……
边关的民风开放,门第相当的也就那几家,这几家的公子小姐差不多都是一起骑马涉猎长大的,谁不知道谁的事,更何况徐承达有意让徐维娶卫屏儿,徐维自然将她的事都查了个底朝天。
徐维还真不是像史良青所说是嫌弃卫屏儿长得不好看,而是那卫屏儿根本就已经心有所属,和她父亲的副将郎情妾意,可这是别人的事,他也不好跟自己父亲明说,所以此时听父亲一说婚事立马就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