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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玄烨不置可否,谭氏又道:“刘氏一族有位庶出的小郎君在春闱中表现也不错,阿闻到底是读过不少书,嫁给他也行。”
谢玄烨眉心微动,语气不显情绪:“阿闻样貌不俗,性情才学更甚,与庶出子弟不堪相配。”谭氏对他笑了下:“以她的身份,若要嫁嫡系子弟怕是有些难,”她想了想:“若要嫁嫡系士族子弟,怕是只能给人做妾。”
谢玄烨眸底闪过一抹冷沉,他知谢如闻的性子,不会让她嫁庶出,被人低看,也不会让她给人做妾,受尽委屈。
这些年,他教导她课业,让她读书,而她又极有书画的天赋,无论她嫁给谁,都是配得上的,有他在一日,也绝不会让人伤害她。
他对谭氏道:“母亲不必再为阿闻操心。”
谭氏柳眉抬了抬,还有何看不懂的?她走上前来看着浮生给谢玄烨上药,叹气道:“你这孩子,轻着些。”
谭氏倒是想自己给他上药,怕是他不愿。
她在一旁看着,待浮生给谢玄烨上好了药,她未久待,叮嘱了几句谢玄烨,便和孙嬷嬷一道离开了。
出了朝暮院的门,谭氏连连轻叹,孙嬷嬷笑说:“夫人不常说,公子早已长大,有自己的主意,不为他操心吗。”
谭氏笑笑:“说是那样说,他在朝中族中再是能独当一面,可至今还未成家,怎能不为他忧心?”
谭氏轻叹:“我从不是个迂腐的人,若他喜欢阿闻那孩子,要了她就是。我在谢府中也会帮他瞒着,可他,起了心思,又不愿认。”
谭氏适才在谢玄烨的书房,试探他一番,是想把这些话告诉他的,可他不愿她为妾,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了她,也给不了她名分。
只能让她生活在揽月苑里。
孙嬷嬷回道:“公子有洁净的癖好,若要了十五娘,日后怕是不会再娶妻,可他在谢氏一族声望高,未来要担任家主,总归是要娶妻的。”
谭氏神色微变,抬眸望了眼天上翱翔的鸟儿,既生来就在笼中,又何必教会她飞呢,有了羽翼,早晚会走的。
而他,不会舍得。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男子了,对于他们的心思总能瞧的清楚。
适才孙嬷嬷的话,让她眉眼间染上了几许愁绪,慕之已二十有五,至今未娶妻,也拜她这个母亲所赐。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很多年了,那个时候他尚年幼,她和谢敛也尚恩爱,她是谭氏一族出身尊贵的家主嫡女,在一场赏花宴上。
谢敛对她一见钟情。
当时就对她表了心意,可她的追求者甚多,对谢敛并未做出回应,他便一直追求她,足足追求了她一年有余。
她决定嫁给他了。成婚后的几年里,一直恩爱,有了一双儿女,可那该下地狱的老妪在她怀有身孕时。
非要给谢敛纳妾。
闹死闹活的,谁能怎么着她?当时她虽怀有身孕,却是跟她大闹了一场,事件只平息了数月,那老妪向来强势,不听她的,哪行?
谢敛纳了她母族的女子为妾,跪在她面前跟她发誓,绝不会碰她分毫。想想也是可笑,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生出来。
阮姨娘就有了身孕。
他能说什么呢?是他母亲逼他的,是他母亲给他下了药,左右不过都是这些话,可他碰了人家就是碰了。
跟她说这些,她也不会可怜他分毫。
自那以后,她不再让谢敛碰她,在府中养起了男宠,觉得不错的就多留些时日,不行的,第二日就换。
他们年轻,俊美,身体强壮,她在这里得到了无尽的满足,那一年,她碰上了一个极为满意的,与她年少时便相识的郎君。
她迷恋他,开始留他在府上长住,越发不顾忌的与他在一起,一次偶然,被年幼的谢玄烨瞧见。
而她当时不知道,那日也是巧了,偏偏谢敛也来了她院中,劝她收敛些,当时她和谢敛大吵了一场。
说了许多过分的话,事后她才知道,谢玄烨都听到了。
这些年,他都不愿让她碰他一下。
谭氏从久远的记忆中回过神,对孙嬷嬷吩咐:“今儿别让他来了,我有些乏了,要早些歇着。”
孙嬷嬷应是。
——
夜色渐暗,书房内未点烛火,谢玄烨的身影隐在暗黑中,深邃眸光落在博古书架后的地道机关上。
他垂眸看了眼左边手腕处的伤,她说不让他上药,腐烂了才好。他在心里想,阿闻想要给他留一个多深的疤痕呢?
如今的怕是还不够。
他拿绢布将药粉擦去,本已止住了的血又淌出,其实,上了药并不好,伤口不痛,他就总想往地道里走。
夜色逐渐暗沉,他倚在太师椅上闭眸。
不再去揽月苑,让她想明白,也让自己断了心思。他该在朝中多帮扶些大臣,让他们亏欠于他,这样,才能有更多名望不错的士族郎君让阿闻选择。
书房内寂静一片,地道里更是沉沉,揽月苑中也一样安静,谢如闻听了他的话,用过晚食后,早早沐浴过。
就来了满月院的二层阁楼上。
她抬眸望着天上月,想着,今夜该让他教给她些什么好呢?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