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狠狠捶在保险箱上,手上顷刻渗出血来,他却毫无所觉。如果说,刚才他遭逢大变,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话,金条的失窃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禁不住目眦欲裂。
对方拿走了他全部的机密文件和财产,按理说不该不留人把守。唯一的可能就是人手已经埋伏在别墅外面,就等他进入之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阮隋迎咬得牙根出血,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们走!”
幸好还有地道。
虽然没有这笔财产,他想要东山再起比登天还难,但只要他活着,一定能卷土重来,总有一日他要让顾珞琛身败名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方洪在他身后淡淡道:“爷,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阮隋迎霍然转向他,眸光如刀子一样从方洪脸上刮过:“什么意思?”
方洪退后了两步,靠在了墙上,指尖轻触机关,大开的铁门又缓缓滑上,“咔哒”一声锁严了:“爷,海关肯定已经戒严了。您走不了的。”
“没事,”阮隋迎目光沉沉,“有钱均在,总能想办法混出去。”
“钱均?”方洪总是紧绷着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哦,拿错了。”他把遥控器交到左手,然后掏出一支录音笔,摁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方洪自己的声音:“这一进一出,倒手卖到香港,或者找‘驾驶员’倒入云南瑞丽,至少能卖到这个价。虽然要冒点险,但是只要做成这一票,就可抵一年的收益,只要小心行事,综合风险率并不高。不过……翡翠原石价格不同,成色差别很大,爷一定要慎重,找懂行的人验过成色之后再收货。”
录音笔里静了一秒,传来阮隋迎的声音:“不过这一批货,钱局长那边至少要贡三成。”
“那就暂时不要和钱局长透信儿。”
“嗯,那就不要告诉他了。多找几个识货的人,提前带人去验货,务必保证品质,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是。爷放心。”
录音放到这里,戛然而止。阮隋迎的脸色突变:“你剪了录音。”
“没错,”方洪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你猜,钱局长听到这段录音,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说,仓库的毒品,也是你做的手脚?”阮隋迎显然愤怒到极点,额上青筋暴突,声音压得极低,透出森森寒意,手指捏紧了衣袋中的匕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别急嘛,”方洪笑了笑,“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他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我在这间地下室的大理石板下面,埋了20公斤□□,我劝爷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手一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
他看着阮隋迎瞬间铁青的脸色和因为愤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淡淡道:“钱局长除了收到了这份录音,还收到了一份历年礼单的复印件。要是他发现爷送他的礼,还没有derrick将军三分之一多,你猜……他会怎么想?
“对了,还有翡翠……根本就没有一大批翡翠原石,只有你看过的那寥寥几个集装箱而已,毒品倒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箱。没错,就是你三年前走私毒品,藏在城南码头7号仓库那一箱。是您特意给自己留了一条死路,我就敬谢不敏,物尽其用了。”
阮隋迎整个人已经愤怒得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方洪,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