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把鼻涕眼泪都蹭在阮隋迎腿上,“之前明明暗示过我,只要我冒险把货拿下来,他一定会接,我也能趁机捞一笔。哪儿想到他翻脸不认账,死活不承认答应我过,还威胁我再去找他就无、无声无息地弄死我。我实在没辙了啊,阮爷,您就是我的活菩萨,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吧……嗝。”
阮隋迎垂下眼皮,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潘公检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激动地拿过酒瓶,颤巍巍倒了一杯:“阮爷,您就是我的救星,我敬您!”说着连干三杯,第三杯一时没握稳,“哗啦”一下子洒了自己一身。潘公检愣了一下,紧接着赶紧又倒了一杯干了:“对、对不起,嗝,我先失陪一下。卫、卫生间在哪儿?”
得了指点之后,潘公检踉跄起身,走了没两步,突然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泥,他爬了两次才爬起来,歪歪扭扭地拐进了卫生间。等他进入隔间,关上门,醉醺醺地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开,哪儿还有半点儿醉意?
第40章危局
阮隋迎在楼下宴请潘公检的时候,康筠正在楼上的客房里和看着他的两个侍卫玩斗地主,输了的喝酒贴纸条,一个纸条一百块。康筠记牌的功力相当厉害,只要扫一眼对方出的牌,就能很快推断出他们手里还剩下什么牌,至于王炸和四个二有没有在一个人手里,看一眼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因此无论是做地主还是做农民,他都很少输,没多久两个侍卫脸上就贴满了纸条,喝得东倒西歪,仍旧不服气地说:“再来!”
康筠脸上只贴了两个纸条,意兴阑珊地丢了牌:“不玩了,没劲。”
两个侍卫输红了眼:“别啊,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那咱们换个玩儿法,”康筠眨了眨眼睛,“我输了,贴一个纸条干一杯酒;你们输了,连干三杯。怎么样?”
正合他们的意,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从这一盘起,他们仿佛终于时来运转,隔几把总能赢一把,眼见康筠脸上的纸条渐渐多了起来,脸颊上也因为酒意沾上了一点薄红,眼神也迷蒙起来,不多会儿就一头栽倒在茶几上,侍卫们醉醺醺地推了推他,毫无反应,于是嘿嘿笑道:“小兄弟酒量不行啊。来,咱们再干一杯。干!”没多会儿,他们也都歪倒在茶几旁边,呼呼大睡。
康筠从茶几上爬起来,眼神清明锐利,他伸手撕掉脸上的纸条,在确认他们的确都已经睡死过去以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从宴会厅门外的回廊里穿过去,小心避过守卫,用一根铁丝拨开了客厅的窗户,扒着窗台跳了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进入客厅之后,康筠直奔条桌上的一个花瓶而去——那天他就观察过了,这个客厅他不在的时候是不允许扫地阿姨进入的,因此打扫得并不勤快,桌椅摆设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细灰,可这个花瓶却很干净。
这不正常。
如果说桌上陈列着玉器文玩,阮隋迎经常把玩是正常的,可是谁没事儿干会经常把玩一只花瓶?
果然,康筠轻轻一转,只听轻微的一声“咔嚓”,旁边的陈列架缓缓划开,露出了一个向下的楼梯。他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在墙上摸到了开关,将陈列架恢复原状。
楼梯下面是一个走廊,顶上的白炽灯射出森冷的白光,照着走廊两侧的房间,康筠从玻璃窗里往里看,有的堆放着一些大木箱子,有的陈列着试验器皿,都没有人。走廊尽头右侧是一间一样的房间,左侧是一扇铁门,康筠推了推,纹丝不动。他从衣袋里摸出铁丝,□□去的时候没插准,铁丝尖端划过铁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他暗道不好,只听门里沉重的皮靴踏在地上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厉声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