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道:“啊?你也会有吗?”
段文昌想说这两天他就没有好受过,但是话题生生被他扯开,他道:“你不是去过我的公寓吗?问过我,我的爸妈在不在,树义,我,没有爸妈。”
刘树义想使劲儿瞪大自己的眼睛,结果眼皮太沉重,几乎是眯着眼睛看向他。
段文昌道:“曾经也会很难过。也想过那些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后,会是什么状况,会怎么样。”
他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道:“也许有的人会自暴自弃,随便念点书,然后去混社会。也许,有的人会因为这种事情,特别自卑,永远躲在黑暗的角落被人发现。也许,有的人会终生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敏感怯懦永远不愿意面对事实自怨自艾。也许也有少部分人,刚好会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段文昌慢慢道:“但是,我不会。我不会让这些上天已经注定的事情拿来困扰自己。我只会,用力地抛开这些,淡化这些,用我一个人的力量,活到最好的状态。”
听到后来,刘树义已经被疲惫给彻底掩盖,她想用心用力地听他继续讲。
刘树义的声音跟蚊子一样,眼睛几乎已经闭上,问道:“然后呢.....后来呢....”
段文昌俯下身来,在已经入睡的人儿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道:“后来,后来的你应该知道了,或者说,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大清早,三人开车回台州。
刘树义仍旧像个没有回过神的人,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程俊从后视镜里给后面的段文昌使了个眼神。
段文昌没理他。
他让程俊直接把车开到刘树义家底下。
段文昌跟她一块儿上楼,几天没回来,公寓里感觉满满都是灰尘。
刘树义也不管,一屁股就要往沙发上躺,被他拉住了。
段文昌想了想,说道:“你这里还要请人来打扫才行。”
刘树义像个木偶一样,关节缓缓转动着,连眼珠子的轨迹都慢得能拿去拍照片。
她看了一下,道:“哦。”
段文昌道:“你的行李箱在哪里?”
刘树义慢吞吞的指了一个方向。
段文昌从门前的储物柜最上面一层,将积满了灰的行李箱拿出来,拿去厕所擦了一遍。
顺手也把抹布拿出来,把客厅中间的茶几擦干净,将刘树义的人和箱子都放在上面。
他里里外外的拿她的日常衣服和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坐在行李箱旁边的刘树义耸拉着脑袋,问道:“你....这是....干嘛呀?”
段文昌没好气地拿她的衣服在她的脸上轻拍了一下,道:“去我那里住。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刘树义半天都转不动的脑筋,突然转了一下,想到自己要在这间公寓里被遗忘被积灰,她很自觉地低下头没作声,当是默认了。
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段文昌难得笑了一下。
他再次走进她的卧室,将衣柜下面的抽屉拉开,满满都是内衣内裤。
段文昌先是愣了一下,原本想喊刘树义让她自己进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