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终于睁开眼睛,自己真的在自家的床上。
好神奇。
刘树义慢腾腾地坐起来,下了床,床上拖鞋,打着哈欠往外走。
洗手间里面竟然有声音,刘树义汗毛倒竖。
这.....难道是eden?
刘树义猫着腰来看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满是白色泡泡的脸。
泡泡脸好像也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喊道:“树义......”
刘树义直起腰来,撅着嘴走近洗手间,瞅了瞅韩宏的脸和自己被捏得瘪了一大块儿的洗面奶。
她气哼哼的说:“啊喂,你怎么这么浪费啊,这个只需要挤黄豆大那么一颗!”
低头一看,自己的洗脸毛巾还被丢在垃圾桶里面。
她简直想跳脚,大声叫:“你干嘛扔了我的毛巾?!”
韩宏想解释,这毛巾被某个男人用过了就是该扔,但现在人证不在,物证却指向自己。
韩宏赶紧在水龙头下面把自己的脸冲干净,跑了出去,在门口道:“你先洗脸,我们稍后再说。”
韩宏躲进刘树义的卧室,因为那里有一面穿衣镜,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
刘树义几分钟后很快出来,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他一眼。
韩宏在从镜子里面朝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刘树义晃了下神,韩宏胡子拉渣的脸跟许久之前的脸重合了一瞬间。
她转过身背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审讯室的画面压在心口。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回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他那么做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不会怪他.....不会....
真的不会么?
刘树义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墙壁,墙壁上有一个圆形的挂钟。
她定睛看向粉红色的时钟,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跳过去。
“逃避是人的本能”。
逃避如果真的是本能,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永远.....是不是永远只能记住让我愉快的,把不愉快和伤害当做没有发生过?
是不是永远只能够,做一只深山里的乌龟。
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什么是一件事情的真相,一个人身上的真相。
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理解啊,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有什么事情,对于一个人是过不去的呢?
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还只是,因为痛,才显得重要罢了。
杨思思,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儿,原来叫杨思思。
她的模样,她的着装,她说话的样子,语气神态里带着很自然的自信和快乐。
她....她就是妈妈喜欢的孩子了。
黄裳说她还在著名的艺术学院念书,已经得了许些奖。
她和妈妈,一定很合得来吧。
韩宏出来的时候,刘树义正靠在墙上发着愣,眼睛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