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汀环顾一下大厅,章大人、秦大人、八王爷都在,唯独不见点墨。“怎么没看见点墨呢?”南汀问。
“额,他有事回家了。”皇帝的手抖了一抖,放下杯子道。
杜惟看他神色有异,便知里面有蹊跷,挑眉笑道:“点墨自幼父母身亡,哪还有家?”
“朕说有就有,难道朕还会骗你嘛。”南汀见他面有愠色,难得摆出皇上的架子,捏捏杜惟的手心,杜惟便不再发问。八王爷上来打圆场,说是一起去地牢里见见那位老板娘。
众人来到地牢,金玉素衣荆钗,与寻常妇人并无差别。章大人上前问话,金玉不作理会。待道南汀说话,她才略略抬头道:“呦,你们家的品味真是独特,看上的都不是凡间寻常之物。”这话确是对杜惟说的。两人脸色大变,生怕她再说出南汀的身份。这时,皇上道:“众位爱卿都先回避吧,看来金玉老板娘有些私话要说。”众人虽不解,但都一一退下,在牢外听消息。
杜惟望向皇帝道:“廷闵?你怎么…”
皇帝道:“多说无益。还是问话吧。金玉,满月楼是否是你亲手所烧?”
“当年你娘也是这样,牵着别人的手告诉我们她有多幸福。可惜你娘不得善终,你也是。”金玉望着杜惟道。
南汀听后已经脸色泛白,杜惟感觉道他的手在抖。“你认识我娘?”杜惟问。
“是啊,我们当年可是闺中密友,一起上学堂,一起聊天。”金玉回忆的声音缓慢而有魔力。三个人都静静地等着她往下说。“对,就是这种表情,你娘就是这样,她喜欢听我说些精怪故事,我就故意不说。然后,她就只好替我捉弄新来的先生。那个新来的先生很年轻,学问也好,就是为人害羞的紧,见到女孩子就会脸红,被捉弄了也只是摆摆手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活像个老学究。”金玉说着说着像是见到了实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说他怎么那么傻呢?怎么能喜欢上捉弄自己的学生呢?”
“你喜欢那个先生是不是?可是先生喜欢上了念之的娘亲是不是?”南汀问道。
“呵呵,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傻瓜,你娘也是个大傻瓜。被人喜欢了都不知道,被人讨厌了也不知道,还傻乎乎地说要给自己作嫁衣。作嫁衣?呵,穿了心爱的嫁衣嫁给了一个陌生人,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金玉擦去眼角的泪道。
“念之的娘亲并不知道自己嫁给了谁是不是?”南汀替杜惟问道。
“那个傻姑娘当然不知道。花轿里坐着的是被下了药的新娘,等她醒来也已不是完璧之身,她又怎么有脸去向她的情郎解释呢。可怜了那个先生伤心了好一阵子。”
“这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设计让我娘亲抱憾终身。”杜惟厉声问道。
“是我又怎么样?你娘亲怀了你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最后病死,是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金玉回道。
“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真是蛇蝎妇人,仅仅是因为嫉妒就害死了自己的好友,你真是太可怕了。这么说,满月楼也是你放的火?”
“是我又如何?你们都查到我头上了,我可不得逃难去啊。再说,那群奴才全是仰仗着我过活,死了也就死了。算什么要紧事儿。”
“你简直罪无可恕!朕判你三日后当众处斩。你可服气?”
“不过一死而已。”金玉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出了牢房,皇帝道:“章大人,金玉已经认罪,三日后在闹市区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