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他的人品,而人品的直接体现就看你是否是一个懂得承担责任的人。
这样潜移默化的教育,使“责任心”这东西从小便根深蒂固地存放在了墨严墨辰这两个孩子的身上。所以,当他听说了蓝心语怀了他的孩子之后,要再让他开口跟蓝心语说不跟她订婚,那就像逾越千座大山一样难。那毕竟跟他从小的教育背道而驰的。
没有人能明白墨严此刻内心的撕扯,订婚、孩子、沐云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中博弈混战,将他原本就在病痛中的脑神经折磨得苦涩不堪。
听到妈妈口中说出“沐云”两个字,想要见到那个人的想法如海啸狂澜席卷而来,催促着自己的脚步快点再快点跑向那个人。
别看墨严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沉稳模样,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就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想要一个那人的拥抱,用力的拥抱。
这么多年,每次回t市,沐云都会住在希尔顿大酒店的1806房。墨严熟门熟路地直接上了希尔顿的18楼。扬手要敲门的那一刻,墨严突然愣住,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来?我想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
各种想法纷沓而来,生生止住了就要敲下去的手。左手扶在门框上,额头靠在左臂,墨严缓慢地将右手放在心脏位置,什么是心痛,我想此刻墨严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那种想要而不能的闷疼,如遗失部族里的一只陈旧的皮鼓,随着不疾不徐落下的鼓锤,发出沉重而试图突破的咚咚声。
站了好久,墨严最后徐徐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十八楼,离开了希尔顿。
订婚的事情都由两位妈妈张罗,这几天墨严只是跟着家人的安排与蓝心语一家一起吃了一次饭,带着蓝心语去医院做了一次产检。
在b超室里看到还是胚芽的孕儿时,说实在的,墨严是震撼的。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如此之重,那是对一个新生命的敬畏。所以之前还动摇不定的心思,从此彻底打消了开口的想法。
从那天沐云离开公寓开始,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期间墨严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但是都是关机的。墨严想着沐云应该是回了美国,心情不好所以才关了机,故意躲着自己。对沐云,爱和歉疚同在!
这一天,久不见大家的乐巢老板乐宇,电话追踪,让兄弟几个今晚上十点之前滚过来拼酒。
当墨严到时,尤少正好施施然带着他家小不点进来。看见情投意合、明显默契更足的这夫夫俩,墨严掩藏心底的疼痛又开始漫上来。赶紧掩饰好,走上去给了尤少一拳:“去哪都带着你家夫人,这么快就便妻管严了?”
尤少伸手接住,漠然中带着点淡笑说:“我愿意!”
墨严赶紧举双手投降:“得得得!都甜的快要发腻了!”
尤少不理他,环过自家小不点的细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宠溺地说:“自己去找玩的,别跑远。”
“哦!”丘陵越知道尤子阳一定是有事要跟墨严聊,所以才放开自己的。于是乖巧地到吧台找吃的喝的去了。
这亲昵的一幕活生生刺痛了墨严的眼睛。那个人那妖孽的神情又浮上心头,真难受!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自己和他也可以这般亲密甜腻的。
“怎么?触景生情了?活该!”尤大少可不怕在你墨严的心口上多捅几刀,“坐吧,聊聊!”
“聊什么?一切都无法改变。”墨严颓丧地靠坐在沙发上,人也显得有些低落。
“你知道你什么最可恨吗?”墨严抬眼看向尤子阳,见尤子阳继续道,“你最可恨的就是什么都没争取就已经放弃。你让沐云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