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之中,清风徐徐,一道宛若仙子身上彩纱的裙带飘然而来,一身紫色淡雅清冷的身影忧愁而哀伤;
这几日,尹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整个人尹家仿佛很热闹,大红喜字张贴的到处都是,那红色的耀眼灯笼如同银铃一般在房檐上高挂摇曳,可那刺眼的红色竟然刺痛了严若涵的眼睛;
没想到,这一日,始终还是来了;
“严姑娘?”身后是欧阳守的声音;
她没回头,但这几日来是第一次看到他:“你来了?”
“恩。”
她依然望着那耀眼夺目的灯笼,上面大大的金色双喜字看起来是那么喜庆:
“啊魂他是不是觉得对我愧疚,才会留我在这的呢?”
“”欧阳守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也只有沉默;
严若涵又道:
“啊魂曾经说过,如果我不相信他,就恨他好了。”她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可是这两样都好难做到。好难好难”
“那就不要再想了。”欧阳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外面凉,当心着凉。就算没有少堡主,你还有宝宝,你不能让他跟你一起受罪不是吗?”
是啊,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大概会离开,逃开这里的一切;
“谢谢你。可是,我想到处去走走。”不想回屋里,哪里憋闷的很;
“我陪你。”
严若涵回头对他一笑,然后径直走下了楼。
她不知道,这样的一笑,对欧阳守来说却是此生最大的满足;
没有目的,没有终点,严若涵就想这么走着,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终点。可偏偏怎么也走不到终点,尹家好像很大,比宫廷还要大,曲径小道绵延不断,一条连接着另一条;
踩过一条,却还有许多条,仿佛无穷无尽,走到天荒地老也走不完;
花园里的花已经衰败,淡黄色菊花也已经没了生气,严若涵看着那垂着头的菊花,心中一片黯然,昨日这花还是生机勃勃,今日却已经要败了,整个花园的花都已经败了,来年还会开出新的,可终究不是今年的这些花,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严姑娘,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你没事吧。”欧阳守一直默默的跟随,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不介意,可她似乎是借着走路而这么自己;
“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心痛,痛的厉害;
“在走我们就要到酒窖了。”
“就是在啊魂大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喝的酒?”
“是。”
“没想到,尹家连自己的酒窖都有,我想去看看。”
“恩,在往前走不远就到了。”
顺着欧阳守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座假山,那假山看上去活脱脱的像极了一头小狮子:“酒窖在假山的下面?”严若涵问道;
“对,这么设计一是防止被人找到在酒中做怪,二是假山下面的温度非常适合保存佳酿。”
严若涵又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我以为你一直跟着啊魂的。”
欧阳守低头浅笑:“我是跟随在少堡主身边的探子,区区一个尹家的地形若是都不了解,还怎么跟随少堡主。”
严若涵盯着欧阳守洋洋得意的脸,不禁出赞叹道:“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