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转回来,她托着小毛的肩,叫小鹰抬起他的腿,二人抬着小毛跑。
又是一波人蛇捕鼠大作战,小鹰她们?围追堵截,菜花蛇拖着大肚子在圈里游走?,蛇口含着鼠,尾巴还缠着另一只鼠。
又过半个时?辰,陶椿和邬常安忙着灭火,陶桃她们?清点逮到的田鼠,菜花蛇则是摊在苞谷杆上,慢吞吞地吞吃田鼠。
二十七只田鼠,菜花蛇吃到第七只就吃不动了,蛇腹鼓起一大截,撑得足有大腿粗,隔着皮肉甚至能看见鼠肉在蛇肚子里一点点蠕动、消化。
菜花蛇撑得动不?了了,陶桃趁机摸一把?蛇尾,冰冰凉凉的,滑滑的。
“它是母蛇是吧?姐,等蛇蛋孵化了,你挑一只蛇送回去,爹娘和大哥先?养着,等我从山外回来,蛇宝也长成能吞田鼠的大蛇了。”陶桃也想养一条这样的蛇。
邬常安想起他老丈人看见菜花蛇的反应,心想他老丈人恐怕不?会想养条蛇在家里。
“快晌午了,我们?该回去了。”陶椿捡来棍子,她支着棍放菜花蛇旁边,然而它一动不?动,压根不?往上爬。
“你来。”陶椿跟邬常安说。
邬常安把?青果递给她,他去拽两把?枯草,枯草搓成草绳,他把?蛇捆在棍子上,让陶桃和小鹰抬着蛇棍走?。
小核桃捡了个烂篾筐,她把?蛇没吃完的田鼠捡起来装筐里,跟小雀抬着走?。
邬常安和陶椿各抱一个孩子,他还拎着一只被蛇绞断腿的野兔,几个人原路返回。
蛇撑得都盘不?起来了,更进不?了洞,抬回去了解开草绳把?它放石头上晒太阳,烂筐和死耗子放在石头旁边,陶椿带一帮小孩洗洗手,又带她们?去邬二叔家。
陶父和陶母早就过来了,陶母在灶房跟邬小婶说话,陶父跟邬二叔坐在院子里拉呱,进来一帮孩子,屋里的祥和瞬间被打破。
“娘,我们?逮了好多田鼠,我姐夫家的蛇吃鼠撑得都动不?了,肚子比我的大腿还粗。”陶桃激动地跟她娘分享好玩的事?,“明儿菜花蛇要是肯出洞,我们?还带它去捕鼠……对了,娘,我们?也养条蛇吧,等我回来,小蛇就长成大蛇了……”
话音未落,陶桃转身跑出去,“姐,我能带蛇去太常寺的学堂吗?等我回山,我再把?蛇带回来。”
“长安城里可没山,蛇跟你在学堂只能出来捕鼠,要是被城里人看见了,转眼?就被逮走?炖成蛇羹了。”陶椿不?建议她带蛇出山,太惹眼?,要是因蛇惹出矛盾,陶桃在山外过不?好。
“对了,二叔,我小堂妹今年是不?是要回来?”陶椿问,她之前翻看陵户册的时?候才注意到邬二叔还有个小闺女?,人在山外太常寺里念书,俸禄直接交到她手上,没拨进公主陵。
“对,应该是再有两三个月就回来了。”邬二叔高兴。
“出去了几年?”陶父问。
“四年。”
“我想着我家的三丫头出去三年就回来算了,山外没山里自?在。”陶父说。
“我家的丫头走?的时?候也哭着说满三年就回来,结果三年不?到,她又改了口,要在山外多待一年。”邬二叔摇头,“随她们?的意,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我们?在山里要待一辈子的,不?差那一年两年。依我看,她们?十三四岁回山也没事?做,不?需要她巡山打猎,家里也用不?着她做饭伺候人,在山外念念书多识些字也好。”
陶父看陶桃一眼?,他担心这丫头重走?二丫头的老路,他不?情愿她在山外久待,于是便说:“我跟她娘年纪比你们?大一点,越过越老,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她要是回来晚了,万一见不?到我们?最后一面……”
“爹!”陶桃要哭了,“你说啥啊?我不?要出山了。”
“陶叔,你说这话可惹人伤心了,我瞧你身子康健的很,最少还能活二十年,可别再说晦气话。”姜红玉和香杏先?后脚走?进来,她笑?着说:“我老爹老娘比你们?大十来岁,老两口天天乐呵呵的,去年过年还说要长命百岁来着。”
陶父笑?笑?。
“你们?忙完了?”陶母出来说话,她打岔说:“别理那老头子,他时?不?时?就要给人一阵不?痛快。”
“你们?是直接过来还是又回去过?”陶椿接过话茬。
“回去了一趟,家里没人,只有菜花蛇直挺挺趴院子里,吐了一堆毛,忒恶心人,我们?没进去,直接过来了。”姜红玉说,“它吃了多少?蛇皮都要撑裂了。”
“最少也有二十只田鼠。”陶椿说。
小鹰和小核桃又手舞足蹈地复述一遍人蛇捕鼠大作战的过程,受她们?影响,陶桃慢慢也笑?了。
在邬二叔家吃完午饭,成王陵来人了,陶椿和邬常安忙了起来,其他人也散了。
年婶子听到动静出门,她来到邬家,客气地跟陶父陶母说说话,等陶椿把?成王陵的陵户安顿好了,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