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吃,不腻又不柴,口感?好,也香。”邬常顺往路上走,他探着头?往邬二叔家的方向看,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送猪肠和羊肠过来。
姜红玉在灶房把锅碗洗了,她把桶里的雪水倒锅里,又舀两碗草灰倒进去煮,这样煮出来的水没有油。
“弟妹,你是不是没睡觉?待会儿你回屋睡觉,晌午饭我来做。”姜红玉说,“你打算晌午吃啥?”
“炖蹄花?不行,没泡豆子?,明天晌午炖蹄花,刚好我们四?个一人?吃一个猪蹄。”陶椿说,“今天晌午就用猪肉片炒酸笋煮两把粉条,这样火灶就不用了,嫂子?,你给我塞个番薯用火灰埋着,我醒来吃。”
姜红玉点头?,“好。”
陶椿见邬老三忙完了,她把后锅的热水都舀走,再砸两个皂角,拿去洗脸上手上的油。
邬常安跟着进屋,一进门就嚷嚷:“门忘关?了?屋里这么冷?一点暖和气都没有。”
“还说!”陶椿瞪他一眼,“你倒是拔腿走了,留我在家丢脸,大嫂昨儿后半夜在这儿坐了一两个时?辰。”
邬常安立马明白了,他挠了挠脸,一扭身?坐椅子?上,他瞥她一眼,自个嘿嘿地乐了。
陶椿扑上去捶他两拳,又嫌他身?上的骚臭,她离得远远,撸起袖子?去洗脸。
“没事,小核桃翻年就四?岁了,大嫂哪能不懂,她又不会取笑我们。”邬常安翘着腿说。
“昨晚叫你换床单你不换。”陶椿扭过脸瞪他,“大嫂坐椅子?上冻得发抖,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坐床上。”
邬常安扭头?笑,笑过了又说:“这也是好事,经过这一次,大嫂不会再来我们屋里了。”
陶椿心?想也是,她擦擦脸,转手把布巾子?扔给他。她站起来脱下棉裤,直接把腿从棉裤里拔出来,这样再把棉裤从长靴里抽出来就不费劲了。
洗漱好,陶椿跟邬常安躺床上盖上被子?,夫妻俩嘀嘀咕咕说一会儿话,被窝里暖和了就闭眼睡觉。
家里四?个人?睡了三个,姜红玉没事做,她把狼肠子?拿来洗,之前洗过羊肠猪肠和牛肠,肠子?里都有粪。但这次清洗狼肠子?,她发现狼肠子?里面是空的,看样子?这群狼至少两天没进食了。
雪地里乍然响起蹄声,姜红玉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头?皮发麻,手上的狼肠一扔,她拔腿就跑。
灶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姜红玉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狼群在山上找不到食,其他的野兽只会过得更艰难,这种情况只会选择下山。
蹄声越来越清晰,姜红玉扒着门缝往外看,只闻蹄声不见影子?,蹄子?从雪地走到泥地,蹄声越发响亮……
刀疤脸拖着绳子?走进院子?,见门都关?着,它甩了甩牛头?,抖掉头?上的雪,转身?要走。
“是你啊!吓死我了。”姜红玉拉开门,“你不是在你大姑娘家里住?谁送你回来的?”
刀疤脸甩了甩牛尾巴,立马朝她走过来。
姜红玉竟然从一头?牛身?上看见了高兴,她回灶房舀一盆热水端出来,牛喝水的时?候,她捡起牛绳子?,牛绳子?是断开的,看来是它自己挣断绳子?跑回来的。
“你姑娘女婿薄待你了?”姜红玉问,“我看你也没瘦,还壮了,看来是想你两个儿子?了。走,我牵你回牛棚。”
打趣罢了,姜红玉又感?叹:“你一头?牛还像狗一样认主,晓得哪个是你家,哪个是亲戚家,不得了。”
……
晌午,姜红玉做好饭,她敲门去喊人?起来吃饭。
“快醒醒,你牛爹找回来了。”她拍男人?的脸,“大雪天找回来的,挣断绳子?回来的,妹夫刚刚找过来,想牵它走它还不愿意。”
邬常顺还没完全清醒,听她说完一大串话,愣了几瞬才反应过来:“刀疤脸回来了?”
“嗯,你快去看看,它想你了。”
“好好说话。”他瞪她一眼。
“你这人?不讲理,认人?家当爹,人?家当真了你又不负责了。”见邬常顺恼了,姜红玉一溜烟跑了,她心?情极好,站门口挑着眼说:“你瞧瞧你妹子?,你这个当哥哥的还不如你妹子?孝顺。”
邬常顺又气又想笑,他指着她让她有本事别跑,他穿上衣鞋大步追出去。
邬常安和陶椿开门出来,见哥嫂搂抱着扭在一起,他调侃问:“抱歉啊,我们出来的不是时?候。”
姜红玉脸上一红,她推开丈夫,说:“老三,你牛爹找回来了,你们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