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婶子应一声,她落后一步跟在山陵使旁边,悄声打听:“他?们打算咋处置陶椿?”
“你确定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山陵使严肃地问。
“没有一句假话,不?信你去陵里问问旁人,之前驱狼群的法子是陶椿琢磨出?来的,大家伙儿?都认识她。”年婶子言辞凿凿,“我可以这么说,我认识的陶椿绝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先?看看吧,看陶椿的夫家人是什么说法。如果他?们的说辞对陶椿有利,你们就不?改口风,一口咬定这事里面?有误会,然?后找机会派个不?显眼的人在回陵的路上等着,把换粮队拦下来,录事官等不?了多少天就要下山。”
“山陵使大人,你们在说什么?不?会是要找人通风报信吧?”崔录事带笑不?笑地说。
“冤枉冤枉,陶椿要真是不?忠不?义,我第一个罚她去守地宫,从此再也不?见天光。”山陵使大步过去,“我们陵户的名声可由不?得?这种人败坏。”
闻言,年婶子为陶椿捏把汗,她心想?这事过了可要好好敲打一下其?他?人,山外?的人都是狡猾的狐狸,哪是那?么好招惹的,一时糊涂惹下一屁股骚,人家动动手指就能把你关进不?见天日的地宫去殉葬。
邬常顺在河滩上割稻谷,只有姜红玉和小核桃在家,她们母女俩在家切番薯,准备趁着天气还?没冷晒一缸番薯干。
家里没有狗,陵长带着四个人走近了,姜红玉才发?现他?们,她认识录事官的官服,以为是送俸银的人来了,她忙去倒几碗蜜水端出?来。
“核桃娘,你一个人在家忙啊?”陵长先?声打招呼,“这是山陵使和三位录事官,他?们找你了解一下陶椿的情况?”
“我弟妹?”姜红玉疑惑,“找我弟妹有啥事?她不?在家啊。”
“嗯,就是她不?在家,我们才来问问你。”徐录事先?开口,他?打量着房屋,说:“你小叔子有雅量啊,娶个跟旁的男人私定终身的女子也能当?宝贝似的随身带着。”
姜红玉皱眉,“你是说我弟妹吗?”
徐录事:……
这莫不?是个蠢的?
“你不?知道陶椿在山外?的事?她在山外?跟一个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为了他?不?愿意回山,还?要销了陵户的身份,末了吞药寻死?,跟李少安相约殉情。”曲录事接话,“现在账房的儿?子以为她死?了,也跟着吞药殉情了,他?爹气得?把陶椿告到太常寺去了。”
每个字都听清了,但连在一起姜红玉就听不?明白了,她很是疑惑:“你们真的是在说我弟妹?你们找错人了吧?”
“我就说吧,陶椿不?是那?样的人。”陵长赶忙接话,“你们也别诈她了,陶椿跟邬老三感情好的很。”
这次姜红玉听明白了,她心有愤怒,但不?敢骂人,只能甩了脸子去咵咵切番薯。
崔录事笑笑,他?看向瞪着他?们的小丫头,问:“你叫核桃?你叔跟你婶吵不?吵架?”
“小核桃过来。”姜红玉忙出?声,她担心小核桃把陶椿跟老三分房睡的事说了。
“小嫂子,我们是来问情况的,人家告到太常寺来了,我们不?能不?调查,你们不?能隐瞒。”崔录事上前解释,“这事很严重,会影响到你们的孩子。忘了跟你们说了,因为这事,上头下令了,从明年起,出?山念书的小陵户不?能再跟山外?的亲戚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