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答案就这么窜进脑海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把他叫来广西的是章弘,这种调虎离山的戏码这么明显,他居然才发现。而且章弘那天已经说了,他和盛天早有结怨,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
也许是一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真正力量,越泽林根本不会想到章弘会搞出这么大的名堂。
“少爷您在车里等着,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
他坐在车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明明已经是饭点却一点也不饿。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立刻拿起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
035.
电话响了很久,李祚轩终于接了起来。
“祚轩……李祚轩。”他下意识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声音发虚。对方没说话,他又道:“你……知道了吗?”
“泽林,我看见新闻了。”对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温和:“你现在联系我,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越泽林也说不透他打电话给李祚轩具体要干嘛,只是下意识地举动。他清楚越坤不让联系任何人,但他就是忍不住。
“你父亲怎么安排的?”
“……他让我先回北京。”
“是吗,”李祚轩叹了一口气:“越叔叔做的有道理,即使你在广西,没有他的帮助也很难偷偷出境。”
“出境”两个字重重地敲在越泽林心口上,他似乎已经想到越坤可能处理他的办法。
“其实,”李祚轩又道:“你刚离开北京后,我就搬出你家了。“
“什么?”
“你和我说起盛天财务总监出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就先搬了出去,后面果然出事了。”李祚轩轻声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但那时我也不确定,所以也没告诉你。”
“你什么意…...”
“毕竟有缘一场,”李祚轩说到这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措辞,“我还是希望最后留点美好的回忆。”
“最后”两个字仿佛有回音,在脑海里震荡出一层层波纹,越泽林其他的字都没听见,就这两个字最清晰。
“你……一开始就想到会这样?”
“会哪样?”李祚轩问,“我总不可能猜得到盛天会出事吧。”
“我是说,”喉咙似乎要灼烧起来,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难受得要命,越泽林吐字艰难地把问题道出:“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会……会……”
他“会”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把“分开”、或者“分手”那两个矫情的字眼说出口。
李祚轩沉默了,半晌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像上次在电话里一样,让他听得心口泛凉。
“泽林,你不会以为我们两的事……是认真的吧。”
这回电话两端都沉默了,越泽林抿着灰白的嘴唇,脸仿佛僵硬的石膏。
李祚轩还真说对了,他真的当真了,而且认真得不得了。
他感觉眼眶酸了,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可用手一抹其实什么也没有,但这感觉比流泪还真实。
“泽林?”李祚轩又叫了他一声,确认他在听后又道:“泽林,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是什么人,以前什么样的感情经历,虽然我一开始没告诉你,但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他语气温和,反复强调着“你知道的”,好像生怕越泽林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