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冬天的早晨总来得特别晚,而且带着丝丝的寒气。
忱守煜走到村上头,他看到某人冷酷帅毙的站在那里沉思。
忱轩禾正在捡起石头往篮球筐里扔,见到小叔煜,他跑过来说,“小叔煜,你也去啊。”
忱守煜嗯了一声,他看着站在乒乓球台边的忱轩宥。
两人相视了一眼,守煜爸爸说,“轩禾,走吧。”
忱轩禾帮着叔公提一些东西,他说,“陪我爸爸去凑热闹,好多年都没有参加了。”
忱守煜看着走到身前的人,他说,“起这么早,我以为你会把初一的睡眠补回来。”
忱轩宥哼了一声,本想伸手摸摸面前的脸,但看到先走去的弟弟和海叔公行不远,他作罢,两人并肩跟上去。
到土地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没有亮光,只是鞭炮声不绝于耳。
忱守煜走进庙里上了一把香烛,而后,他跟随拉着自己的人去了榕树下。
土地庙的不远处,就在大坑头的上口,长了一颗古老的大榕树,大榕树长年盘踞于此,不管是洪荒干旱,它四季常青,年年依旧,旧模样。
忱守煜陪着旁边的人站在一口小天然坑上边,坑里头,长了一撮茂盛的竹子,竹子被砍了上段,再过些岁月,就又葱荣并发。
忱轩宥捡起一颗石头扔下坑里,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就知道坑子很深,每年发大水,水淹没到此刻站立的地方,过了腰际,可是这个小坑头的水尽管往下流,也就是说这个坑填不满,就连水灾也填不满。
忱守煜转头望了一眼左手边的大榕树,大榕树伸展在大坑头的上端路口,比较一下分距,榕树距离土地庙百米远,而要从榕树走下大坑头里,那也是百丈深距离。
两人一起走到榕树下,穿过大树横展盘踞而形成的桥拱门,他们沿着诗意的石头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大坑头之所以叫大坑头,那是因为有一个天然的大坑,并无神话传说,就听说在这里曾经死过七个小孩,那还是发洪水的时候,当时七个小孩在冒水的泉眼边玩耍,可是一个孩子不小心被冲走了,然后其它小孩去拉,他们几个接连被河神带走。
忱守煜听过大人讲很多有关大坑头的故事,那些听起来都有点让人毛骨悚然,那时忱守煜和忱轩宥信了,只是长大以后,他们就忘了,因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那压根就是瞎编的故事,用意就是劝导顽皮的小孩不要到发洪水的地方玩耍。
而说起为什么村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到发洪水的地方玩,那是因为可以游泳,在他们的心里,每年六七月份发洪水并不是天灾,反而是一种恩赐,那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游泳,当然这份肆无忌惮要背着家里的父母长辈偷偷去享受。
忱守煜和忱轩宥七岁大才学会游泳,他们游泳的地方当然也是洪水中,只是以前他们没有来过大坑头冒险,那也算是一种遗憾吧。
两人沿着陡峭的石头路往坑底下走,坑子一边深一边浅,浅的那地方,有一块篮球场那么大的水池,那个水池常年积水,即使当年发大旱,池里的水也不会干涸。
忱守煜研究过这个地方,可惜他看不出名头,只能肯定的说,在大坑深无底洞的地方,下面是水地。
两人走到水池边坐了一会儿,忱轩宥转头说,“敢不敢下深水坑去看看?”
忱守煜转头望着询问的人,清晨的光辉缓缓到来,柔和的阳光,用力的挤破云层,散发着一点点暖意。
忱守煜身上披着旁边人的外套,忱轩宥说,“早上冷,给你披就披,别不好意思。”
忱守煜踹过去一脚,“谁跟你客气。”
两人在池水边互相不对付了一会儿,而后就离开池水边,回头返了五十米的路,然后跨过那个拗口,接着往深水坑下走去。
深水坑里,其实也不是严禁涉足的禁地,相反下面还有人种麦子,对,种麦子,那原本是北方人种的植物,可在南方的土地里,就在一个深坑里,有人在那坑坡上播撒了麦粒,然后种出一块块麦田,如果要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