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当初是你说,为了秦州,为了百姓,你能牺牲一切。”
“誓言犹在耳。”何相书目露追忆。
“有这话?我反正是不承认,都哄上船了,谁还理誓言。”杨束显然死猪不怕开水烫。
“要卖你卖,你这身皮肉,可比我招小姑娘喜欢。”
“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我就!”何相书咬牙。
“就怎样?”杨束右手后撑,散漫随意。
“我就晚些搭理你!”
杨束没忍住,捧着肚子大笑,“何祭酒,你对本王是真爱啊,都这样了,也没想过抛弃本王。”
“别走啊,大侄子,本王可是给你争取了二十万两的捐助。”
“王上,你说什么了?我看何祭酒脸挺黑的。”牌九走过来,换了壶新茶。
“年轻人,面嫩,本王就小小笑了一下。”杨束摇头。
“王上,声音不小,我老远就听到了。”
杨束茶水呛了出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树谁修整的?怎么一根细枝都没了!”
牌九默不作声,悄悄后退。
“牌九?”
“咦,人呢?”
“这就跑了?”杨束看着空荡荡的青石路,瞠目结舌。
…
宣阳城,蒙颇到崔听雨跟前,“公主,皇上选了赵家赵同和挂帅,领兵五万。”
崔听雨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来,是真恼了。”
“赵同和?”崔听雨轻抚袖口,“本宫没记错,此人虽勇猛,但性情急躁,不够谨慎。”
“拿下并不难,只是这般,业帝那,会越发愤怒。”
起身走了走,崔听雨扬起唇角,“但他愤怒,与本宫何干。”
“从晋城到吴州,需要些时间,蒙颇,去准备吧。”
“是。”蒙颇抱拳离开。
…
俪城,守兵聚在一起,小声私语。
“吕兴志已经拿下幽县,势如破竹,很快就会打过来了,城里的情况,你们都长着眼睛,看的明白,不出意外,民众会帮他们。”
“看,放烟花了。”一守兵抬了抬下巴,“还不止一个呢。”
“他们身在俪城,心在秦王那,我前阵子陪婆娘上香,知道听着什么了?
他们觉得秦王不来,都是守兵作梗,祈求上天降下神雷,劈死我们呢,毒的很啊。”说话的守兵叹息声不断。
“这算什么,我前日登老丈人的门,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被轰了出来,那眼神,好像我通敌叛国了。”
“行了,别试探了,谁还不是那个心思。”年长些的守兵一拍佩刀,“秦王天命所归,咱们要跟明主,与其等吕兴志打来,倒不如先一步动手。”
说话间,守兵看向守将的住处。
其余人对视一眼,眼里都划过锋锐之色。
…
守将关德厚撬开床底的地砖,从里头取出一个匣子,打开看了看,他装进包袱里。
“都收拾好了?”他踹开湘房门。
“收拾好了。”容貌艳丽的妇人拎着几大袋行李。
关德厚皱眉,“这都装的什么?逃命你当是搬家呢!”
“你干什么!”
见关德厚抢她的东西,妇人尖叫出声。
“闭嘴,惊扰了其他人,你看老子饶不饶你!”
“只拿值钱的。”关德厚低喝。
见妇人犹犹豫豫,关德厚拉了她就走。
“我的貂裳,都没穿几次呢!”妇人满眼的不舍。
“要早知道是这幅场景,老娘当初就不跟你了。”妇人没跟上关德厚的脚步,一个趔趄后,使劲甩开他的手,抱怨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