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扩土!”
“开疆扩土!!”
“开疆扩土!!!”
喊声越来越整齐,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发泄着这些年的郁气。
高大威猛的汉子,这一刻都红了眼眶,不少人咬紧了牙关。
“世子,我们心里、苦!”
一汉子没忍住,痛哭出声。
寒冬腊月,前有敌军,后方的粮草一袋掺一半的泥沙,棉衣不御寒,守护建安那群人,他们痛啊!
效忠的帝王,无情无义,一心盼着他们死。
怎能不心寒!
“你们受委屈了。”杨束抓着一人的肩膀,声音哽咽。
一群汉子顿时哭成了孩子。
他们不怕死,可总要让他们死的瞑目,死的值!
栖霞院,庞齐嘴唇蠕动,“元帅,吴升等人来了。”
杨老爷子看着树梢上掉落下来的雪,久久未动,“这些年,他们心里很苦。”
“不必领人过来,定国王已经死了。”
庞齐退出了屋,杨家军苦,元帅更苦,小崽子能反,但元帅迈不了那一步,他是百姓心里的信仰,是燕国的守护神,他反了,民心就乱了。
神明坍塌,再无宁日。
杨束是被方壮扶回来的,陆韫拧干布巾,给杨束擦脸。
“媳妇。”
“我给你跳一个。”
见杨束抓着椅手左右摇摆,陆韫哭笑不得,他今儿是真喝多了。
“媳妇,你别晃。”
杨束扑过去,抓着陆韫的肩不让她晃。
“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这里很软。”杨束指了指陆韫的唇,傻笑了一声,像是为了验证,他亲了上去。
陆韫扶住杨束,让墨梅去厨房端醒酒汤。
“不坐。”杨束搂着陆韫,头在她颈窝蹭来蹭去。
这个时候的他,像极了孩童。
“韫儿,我有一个秘密,很大很大的秘密。”杨束头靠在陆韫肩上,用手指比划,眸色迷离。
“但不能说,说了会被烧死,他们会把我当邪祟。”
“不能说,韫儿,不能说……”
陆韫轻拍着杨束的背,见人安静了,她把杨束扶上床榻。
平复了下微重的呼吸,陆韫手指抚上杨束的脸,目光流连,许久才起身离开。
“嘶。”
杨束拧紧眉,揉着脑袋坐起身,昨儿敬酒的太多,他是来者不拒,直接喝蒙了。
“醒了。”
陆韫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倒了杯水,递到杨束嘴边。
“下次不可饮这么多了,连八岁失禁的事都往外说。”
“啥?!”
杨束瞪大眼,“韫儿,你肯定听错了。”
“绝无此事!”
陆韫捂嘴笑,取来衣物,帮杨束穿上。
“韫儿,我真没有!”出门前,杨束再一次强调。
陆韫点头,从她唇边的笑意看,显然是没信。
杨束很抓狂,他八岁真没尿床啊!
戒酒!
都说酒后吐真言,怎么到他就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