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道:“好。”
“殿下,方才太子殿下遣人来传话,请您明日巳时去太子府赏画。”
“赏画?赏什么画?”方问出口,裴懿蓦地懂了。
这几日,裴懿一直在矛盾中挣扎。
一方面,他想把沈嘉禾救出来,一想到太子会对沈嘉禾做什么,他便直欲发疯。
另一方面,他却想趁机让沈嘉禾吃吃苦头,没有对比,沈嘉禾便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有多好。
所以,他什么都没做。
但贺兰骦却做了一件事。
他不知用什么法子翻出了去年赈灾时椿州知府张映丞侵吞赈灾银两的事,而张映丞是太子妃的亲哥哥,原只是一个从六品翰林院修撰,由太子亲自推举一跃成了椿州知府。张映丞出事,太子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贺兰骏这几日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应当无暇顾及沈嘉禾。
裴懿沉默片刻,道:“公羊素筠那边怎么样了?”
景吾回道:“属下下午时去探听,沈落玉说,世子妃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还略进了些饮食。”
裴懿起身,道:“过去看看。”
公羊素筠正准备梳洗睡下,忽听下人通报裴懿来了,悚然一惊。
她急忙调整好情绪,作出悲愤的样子,厌恶地看着走进来的裴懿。
裴懿自顾自坐下,道:“你们都下去罢。”
下人们鱼贯而出,公羊素筠惶恐道:“你又想做什么?”
裴懿淡淡地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来问问你。”
公羊素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并不言语。
裴懿径自道:“那日你来找我,见我已醉得不省人事,为何不自行离去,反而留了下来,还将下人们悉数摒退,单独留在了房中?”
公羊素筠早料到他会有此疑问,已提前斟酌好说辞,于是道:“因为我在这个王府里一日也待不下去,想等你醒来,允许我回娘家暂住几天,所以才留了下来。至于为何要摒退下人,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我与你交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这个解释你还满意么?”
裴懿沉吟片刻,又道:“那我强迫你与我欢-好的时候,你为何不呼救,反而任我为所欲为?”
公羊素筠声泪俱下,道:“你让我怎么呼救?我是你的世子妃,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你让我以什么立场呼救?”
裴懿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沉声道:“那日我心情不好,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你……你莫要放在心上。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将你的清白还给你,只能从其他方面尽量弥补你。你不是想回娘家住几天么?那便回罢,但也别住太久,让你父兄察觉咱们感情不睦便不好了。”
公羊素筠闻言一怔。
成亲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裴懿温和的模样,一